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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僅存的清官。
要知dao,萬鶴年guan轄的懋遠縣,一萬人左右,一直窮得叮當響,如今是賑濟的縣城之一。
想不通,就要見一見,何況對方一直在等著。他當即喚人去請。
程詢沒換官服,坐在長案后方,望著萬鶴年在霞光之中j門,見對方shen量不gao、jg1瘦,一看就是分外耿直、倔qiang的面相。
萬鶴年見程詢一shen便衣,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停xia腳步。
程詢牽了牽唇,指一指近前的座椅,“坐xia說話。”
萬鶴年卻dao:“卑職此番前來,是為公務。請程大人換上官服,卑職才好詳細稟明。”
程詢淡然一笑,“那你不妨回去,等我治了你擅離職守的罪,再說別的。”
萬鶴年皺了皺眉,冷笑一聲,yanhan鄙夷地望著程詢。
只憑這些,便不難想見到,對方把自己當什么人了。怪不得陸放對這人是那樣的評價。程詢睨著萬鶴年,yan神由溫和轉為冷凜。相對而言,貪官污吏不足為患,最棘手的反倒是這種墨守成規冥頑不靈的清官。整治,于心不忍,亦可能激起一方百姓的民憤;不整治,日后他底氣更足,時不時地給你添堵。
但是,不知好歹、影響大局的人,在他這兒與贓官沒有任何區別。
對視片刻,萬鶴年敗xia陣來,斂目看著地上方磚。程詢的目光讓他覺得,自己在這一刻不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是需要權衡得失、選擇是否舍棄的wu件兒。年紀輕輕,怎么就有了這樣的氣度、威儀?
程詢語氣涼颼颼的:“坐xia說話,或者,走。”
“卑職站著說話。”
“說。”
萬鶴年dao:“商賈汪祖壽的事qg,卑職不知大人與陸bu堂是如何說動了皇上,但卑職以為,二位犯了大忌。”
程詢側轉shen形,換了個閑適的坐姿,“怎么說?”
萬鶴年瞬間義憤填膺起來,“商賈是什么東西?官府怎可與商賈糾纏不清?日后若是chu了商賈亂政的事,是你程大人擔得起的gan1系?!”
程詢眸zi微瞇,“不過五十來歲,耳力、yan神就都不行了?宣讀皇上的旨意時你沒聽到?邸報上的字都不識得?”
“圣旨、邸報怎么來的,程大人比誰都清楚。”萬鶴年又冷笑了,“卑職實在是想不通,汪祖壽為何誰都不信,只相信你程大人所轄的an察使司?yanxia他的確是會給百姓一些甜tou,可誰知dao他真正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要打通了對外貿易這條路,yanxia他付chu的這些銀zi,不過是九niu一ao。況且他那架勢,分明是有備而來,焉知不是你程大人早就與他商議妥當了一些事!”
程詢玩味地笑了,不屑與他解釋,“說得好。這些你寫到折zi上就是。”
“卑職要奉勸程大人一句,上有黃天,xia有厚土,中間有黎民百姓,人活在世上,總該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程詢問dao:“你對得起懋遠的百姓么?”
萬鶴年語聲鏗鏘有力:“卑職無愧于心!”
程詢追問:“汪祖壽賑濟懋遠的糧shi,你收不收?”
“為何不收?本就是不義之財,本就是百姓的民脂民膏。”
程詢唇角緩緩上揚,定定地看了說話的人一會兒,dao:“回去。糧shi三兩日就到懋遠。”
“卑職已安排xia去,縣丞可代為簽押。”
“好。我素來欣賞yg氣的人。”程詢從容起shen,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