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辛苦,這操持家事聽起來,比之我們打仗還要麻煩!”
明知他話里有夸張的意味,但秦招月還是忍不住彎了彎眼角。
“你倒是頭一個說這種話的,我還以為你們這幫上戰場的男人,只會成日吹噓自己多么多么豐功偉績,建功立業,順便嘲諷兩句我們女子怎么在家中享福呢!”
“怎么會?!”
沈聿連忙擺手否認,“我少時雖然常跟祖父母在邊塞跑,難得在家,卻也知道母親為了守住家業,照拂全家上下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怎么算得上享福呢?”
秦招月轉頭瞥了他一眼,卻見沈聿一雙黑眸認真,神情也沒有半點嬉笑的痕跡。
頓了頓,輕聲道,“你父母把你教的很好。”
沈聿愣了愣,剛想詢問秦招月是什么意思,就見秦招月已經帶他到了一處偏殿。
“到了。”
治傷的是一個慈祥的老師太,帶發修行,手上繭子和傷疤橫生,但上藥的動作卻很細致。
她一邊給沈聿纏著繃帶,一邊朝著秦招月招手。
“秦施主,我現下騰不出手,小世子肩膀這一塊的傷,可能要麻煩你幫他上一下藥。”
秦招月點了點頭,打開藥罐,對上沈聿的肩膀卻一時間有些猶豫。
這還是她成年后,頭一回面對除了顧行舟之外成年男子的身體。
平心而論,沈聿身材極好。
寬肩窄腰,長期在外征戰把他整個皮膚催成小麥色,上頭橫呈著一些錯落的疤痕,但卻半點不減身材透出的俊美。
比之秦招月在現代看到的男模都更要高級一些。
大抵是看出了秦招月的猶豫,沈聿主動伸手想要接過。
“沒事,我自己也能上,就不用勞煩秦姐姐……”
他手指剛要碰到藥罐,就被秦招月躲過,她伸手蘸取了藥膏,覆上沈聿背脊上的傷口。
“你傷口還有些在滲血,好好坐著,不要亂動。”
細膩的肌膚帶著一些冷意,貼上肌膚的瞬間,沈聿幾乎要咬牙才能忍住從心底泛上來的冷戰。
“小世子回去三日不要碰水,等到膏藥干了脫落,就可以把繃帶自己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