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玉畫扣的主人了。”
那個自始至終都不肯現(xiàn)身的長恨花鳥卷明靈。
“等等。”影青微微凝眉,“你剛才說,這東西是王軍義修復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袁祈盯著前方車流,說:“我也是這么想的。”
“恐怕王軍義,死之前認出李威軍脖子上的東西。”
不然不會給他發(fā)那條消息。
“有些人佩戴玉石的習慣是貼近xiong口,更何況李威軍一個大老頭子,平日不穿深v領,也不會閑著沒事把自己項鏈揪出來給人觀賞炫耀。可能是昨天某個契機,王軍義認出了李威軍身上的玉畫扣,夙夜難寐,這才著急把對方叫來詢問,沒想到送了命。”
前方遇上紅燈,袁祈緩慢踩下剎車,平穩(wěn)停下后他定定望著前車鮮紅色的剎車燈。
王軍義知道李威軍畫扣的來源,將這條線索通過定時發(fā)送留給他。
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出事?為什么?又為什么要發(fā)給他?為什么編輯短信的時候不具體說明白,而是只發(fā)這短短三個字。
袁祈指尖不由自主摩挲方向盤紋路,將這件案子從頭到尾在腦海中盤,其實拋開一些細枝末節(jié)看,八年前跟昨天的這兩場大火似乎都有共通的地方。
博物館失火之前,王軍義邀請李威軍過去找他,死于大火,留下“玉畫扣”的線索。
八年前唐墓大火前,袁載道邀請?zhí)祈邓奖迹烙诖蠡穑粝铝恕凹o寧”這條線索。
如果將兩個案子縱向對比,非要從其中找到聯(lián)系的話,那唐墓是花鳥卷出土的地方,博物館是花鳥卷一直存放的地方。李威軍和唐淼是夫妻,紀寧,紀寧跟玉畫扣有什么關系呢?
“影青。”袁祈冷不丁開口,問了一個跟案件毫不相關的問題。
“紀組曾經(jīng)說,明靈被鎮(zhèn)壓后,與之有關牽扯的人的所有記憶都會消失,我一直很好奇,我也是人,為什么我的記憶從未受到影響,我記得金襌衣,記得李明,該記得的一樣沒落下。”
影青音調(diào)平平反問:“難道紀組沒有給你護身的東西。”
“那倒沒有。”袁祈思想稍稍有點跑偏,心說對方確實連個定情信物都沒給過。
但轉念又覺自己想法可笑,以兩人現(xiàn)在的這種關系,給“定情信物”才是有病。
他抬起左手,指尖從衣領下勾出系玄圭的繩子,摘下來頭也不回拋向身后。
“我自己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
山鬼
影青在東西丟來時下意識接住,接住后掃了眼手中玉片又抬眸望向袁祈,不知道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