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四次扣動扳機,機械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包廂里格外清晰。
門被推開,二把手倚在門框上,煙頭的紅光在昏暗的房間里忽明忽暗。
“怎么,小鳥突然對死亡游戲感興趣了?”
方尋沒回答,只是將彈巢甩開,往里塞了一顆子彈,然后“啪”地合上。
這一次,是實彈。
二把手的笑容僵在臉上,煙差點掉下來:“喂,你該不會”
方尋已經再次舉起槍,對準自已的太陽穴。
“等等!”二把手猛地沖過來,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瘋了?!”
方尋歪了歪頭,黑瞳里閃過一絲困惑:“為什么攔我?”
“廢話!這可是實彈!”
“所以呢?”
二把手噎住了。
他盯著方尋平靜的眼睛,突然意識到,這個瘋子是真的不理解“死亡”對普通人意味著什么。
哪怕已經加入黑方半年,哪怕見過無數人在賭桌上崩潰、狂喜、死去
不死鳥依然無法共情“恐懼”。
首領聽完二把手的匯報,銀灰色的眸子微微瞇起。
當晚,方尋被帶到了黑方的地下審訊室。
房間里綁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叛徒,胸口微弱地起伏著,喉嚨里發出瀕死的嗬嗬聲。
首領將一把匕首遞給方尋:“殺了他。”
方尋接過刀,沒有任何猶豫,干脆利落地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鮮血噴涌而出,叛徒抽搐兩下,徹底不動了。
首領又問:“如果他是不死之身,你會怎么處理?”
方尋思考了一秒:“繼續殺,直到他服軟。”
“那如果他永遠不會服軟呢?”
“一直殺。”
首領輕笑,伸手摸了摸方尋的頭:“這就是區別。”
“人類會屈服,是因為死亡是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