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洲向來獨立,我也不知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本想尋他問個清楚,可他像是憑空消失,蹤影全無,魂殿的魂燈旺盛非凡,也不是出了事故。
唉……”
簡雍最后嘆氣抒意,他向來縝密細致,攢點財物、周轉商品自是拿手,可處理人心,卻沒那么簡單。
鐘紫言聽罷,拍了拍簡雍的肩膀,溫言道:“無需煩憂,這些事都不值得費神。”
簡雍點了點頭,拿出厚厚的靈冊賬簿:“宗門的賬務……”
不等他說完,鐘紫言微笑擺手,“也不急,去靈堂看看大通和韓琴吧,他們去了。”
“去了?”簡雍疑惑不解,思索了片刻,驚問:“去了?不會啊,前幾日……”
他看了看鐘紫言,疾步走出殿門。
當年一起遷來的人,自然有一分濃重的親情,突兀聽見人死了,給誰也不好受,但人活到這個歲數,沒辦法逃避。
鐘紫言獨自離開藏風大殿,來到后山陶方隱洞府外,石門緩緩洞開,慢步走入,那個銀發老人嘴角已經笑開了花。
“師伯,我回來了。”鐘紫言笑言盤坐,兩人相視平和,一如當年東遷來槐山的時候,彼此尊重且信任。
陶方隱面色紅潤,赤紅袍子顯得他好像從沒有變老,“我知道,自你當年送來龍鼎時,我就知道。”
結丹成功,不管是鐘紫言還是陶方隱,甚至是宗門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多年期盼,今朝實現了,怎能不教老頭子高興,拿了一壺酒,兩玉杯,什么也不說,先干一杯。
鐘紫言將那已經碎裂開的赤龍鼎擺了出來,愧疚道:“渡劫時,蒙它救了一命,可惜壞了。”
“一個死物,怎能比得了你性命重要,壞便壞了,蓋天地萬器都是用來做事的,哪有不壞的道理,正所謂不破不立,這是好事。”老人家已然完全不拘泥俗禮,什么宗門信物,都不如人重要。
鐘紫言聽罷,心情舒坦太多,他擔了掌門的擔子,不管外人怎么看,自己終歸會在意這種事的。
二人暢聊直到深夜,陶方隱講了好些隱秘的事,尤其是他結丹后悟出的那門可怖的禁斷大術,能在短時間抽化一定范圍內所有的靈氣為己用,由他本身結合本命物施展出威力駭人的攻擊手段,謂之:陽炎凈滅。
直到今時結丹有成,鐘紫言才發覺陶老祖真正把他當成了門派傳承人,所有的秘密毫無保留脫口而出。
“我結丹后,沒您那般鴻運,只悟得一門分化靈力、乘奔御風的神通,喚作‘萬隱乘風術’,這門神通根基由神行術和龜息遁形術結合而成,外加清風化煞的本質感悟,一能抽撥分化靈氣,二能疾遁青冥,還算可堪一用。”鐘紫言手心五色靈團凝成,分合間得心應手,隨后一股清風吹散氣霧,手心像是什么都沒出現過一樣。
陶方隱沉思片刻,大笑:“你這手段,不知要成為多少人的克星。”
鐘紫言淡然一笑,又道:“大通和韓琴去了,我自鬼靈溪那片地方找到了他們的尸體,此事十有是司徒家做的,但我打算將此事按下。
當年司徒十七來尋我談事,我便知道他與玉洲有些約定,想必司徒酩之死,多半是玉洲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