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擺頭,重復一次。
“惜春?”他只好再猜。
他又搖頭。
“思純?!边@次他很肯定地說。畢竟這名字和他一汪清水似的大眼睛很般配,他想,他該是人如其名,思想純凈又純粹。
因為,從短短認識的兩天里,他的心思都毫無保留呈現在自己眼前,讓他瞧一眼,就了解他在想什么。
一如與他初遇時,一絲不掛的身子。
他的臉騰地一紅,同為男子,他有的,自己也有,有什么好瞎想的?可轉念一想,那是有別于自己,干凈的身子啊。
思緒再一轉,總覺得自己占了人家便宜了。
他原想糾正,可看他呆呆的樣子,也放棄了。
待回神后,他又問:“你從何處來?”
思純歪斜腦袋,想了半晌才搖頭。他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也就不知道哪個方向是通往前主人的房子。
這可有點麻煩,他想了想,猜他是來自樹林另一方的村落。樹林深處有許多猛獸,而他發現他的地方已接近樹林深處,若他是從另一個村落來到這里,穿過樹林深處,躲過豺狼虎豹,再掉落他的陷阱里,就說得通了。
畢竟他見到他時,他身上沒少被樹枝劃傷,甚至暖身的衣物都沒有。
從樹林直線而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到另一個村落,可那太危險。若是繞安全的遠路,會花好多的時間,他該不該好人做到底送他回去?
雖然見他的樣子,看似一點都不念家。他輕聲問:“你想回去嗎?”
他滿臉驚懼,瘋狂搖頭。他怎么可能想回去!就是因為害怕才逃出來的。
他很害怕,他的反應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寫著,讓他不由得好奇:“為什么?”
他思忖著要怎么解釋,隨后他的視線落在他腰間的匕首上。手指了指那把匕首,再舉起手刀朝自己的脖子虛虛一劃,最后拿起勺子送進嘴里。
“他們想吃你?”男人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難道世界上真有食人族?
可他身上似乎除了臀肉能下口,其他地方就幾乎只剩骨頭了。
他懊惱地一拍腦袋,又胡思亂想些什么:“罷了,你留下來吧。”誰讓他占了他的便宜,就得對人家負責。
男人一大早就出門,思純在屋里呆得悶了,就想出去走走。
此處只有零零落落的幾間房子,最近的也只能看見一個小方塊。
他隨意地往前走,看見了一條溪流。
從這里看不見溪流的盡頭,可他總覺得是通向前主人那里的。
他還記得前幾日就是喝這條溪水過活的。
他走近,蹲下身將手伸進清澈見底的溪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