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時的聲音里帶著急,“你不是最在意它的健康嗎?怎么會接這種推廣?”許千鶴的心跳像被什么東西攥住了,鈍鈍地疼。
她不能說張勇在住院,不能說自己急著用錢,只能梗著脖子重復道:“只是一個視頻的時間,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公司說,不拍就……”“就不給你流量?”林牧時打斷許千鶴,聲音冷了幾分,“所以你就愿意讓張勇用有害的東西?”他把手機往桌上一放,避開許千鶴的視線,聲音低緩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拍視頻是想讓大家看到張勇有多快樂。
現在為了流量,連它的健康都可以不管了嗎?”陽光穿過玻璃,在林牧時眼里投下細碎的光斑,卻沒了往日的溫柔,只剩失望。
“千鶴,我一直都記得你說的話。
”林牧時輕聲說。
許千鶴看著林牧時緊繃的下頜線,只覺得喉嚨發緊。
那些到了嘴邊的“張勇生病了”、“我需要錢”全堵在了嗓子眼,變成一句蒼白的:“你不懂。
”“是,我不懂。
”林牧時站起身,衣角掃過桌沿,帶倒了玻璃杯,透明的液體在桌面上漫開,像他眼里翻涌的情緒,“我不懂你怎么突然變成這樣。
”林牧時的聲音很輕,卻像冰錐扎在許千鶴心上。
許千鶴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撞出刺耳的響。
“我不是為了賺錢!我是……”“是什么?”林牧時盯著她,睫毛上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林牧時等了許久,許千鶴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牧時垂下眼睫,遮住復雜的情緒,只說:“這個推廣,我不拍。
你要是還在意張勇,也別拍。
”林牧時永遠都是好脾氣的模樣,許千鶴以為這次也一樣。
然而看著林牧時轉身的背影,看著他推開玻璃門的干脆,許千鶴知道自己判斷錯了。
他的溫柔是有原則的。
風鈴又響了一聲,為這場爭吵敲下休止符。
陽光依舊亮得晃眼,可落在許千鶴身上,卻帶著刺骨的涼。
她扶正倒下去的玻璃杯,指尖被水漬浸得發皺。
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砸在手機屏幕上。
咖啡館里的爵士樂還在輕輕響,可許千鶴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得可怕,只剩下心臟撞在xiong腔上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沉重。
她掏出手機,給林牧時發了條消息:【只幫我這一次,可以嗎?以后我不會再打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