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凌感覺自己像是被泡在溫水里,周身溫暖又舒服,讓他忍不住想接著睡下去,然后才反應過來,這好像不是死了的感覺。
隨著意識回籠,他漸漸能聽到一些聲音了。
有時候會有一些陌生人小聲嘀咕著什么,當出現這個聲音的時候,他會感覺到很輕松、很自在,一般還會伴隨喵喵咪咪的聲音,大概是有人在給他治療?有時候是他隊友的聲音,這也是他最心虛的時候,尤其聽到阿歡的哭聲,他總會下意識低頭,等等,他現在是在躺著,低不下頭的。
還有就是親爹了,親爹的狀態比較多變,時而怒罵,時而哭訴,時而威逼利誘,時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像他爹這個人,讓人捉摸不透,但是親爹的聲音最近都沒聽到。
可能還有別人來看他吧,但是他實在是沒精神分辨了。
雪凌模模糊糊地想,自從覺醒武魂以來,就再也沒有這么清閑的日子了吧,一邊又陷入沉睡。
“所以睡覺也是一種自愈的方式嗎?”小舞抱著念念問明歲,最近玩得太嗨,都忘了要考魂獸常識了,只有學霸二人組幸免于難,其他人在瘋狂補課,所以今天只有小舞陪著明歲和念念給雪凌治療。
“人類的身體真的是太奇妙了啊。
”小舞不由得感嘆。
明歲覺得這話說的奇怪,就跟自己不是人似的,但她也沒多想,因為深耕人體科學兩輩子,明歲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話匣子,從經絡到器官,從骨骼到血管,再到生病的原理,病灶的查探,終于說了個痛快!小舞聽得很是痛苦,他獸神的,為什么要讓她聽這個!難道這就是十萬年魂獸重修的福報嗎?不知道是不是醫學知識太上頭,雪凌這次終于積攢下足夠的力量,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兩個陌生女孩,他腦子有點宕機:“我,咳咳咳。
”長時間沒說話的嗓子刺痛。
雪凌醒了,明歲立刻出去喊人,小舞下意識地道:“你別說話了,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你受傷了之后,親王殿下帶你來卡萊城治療,親王殿下不便前來照顧你,你的隊友在這,他們很快就到。
”小舞言簡意賅。
很快他的隊友就來了,也沒全來,就只有冰狐阿歡和雪燕魂師,沒等雪凌開口,驚喜的阿歡和雪燕(沒錯,這個魂師就叫雪燕)就巴拉巴拉一五一十地把前后發生的所有事都突突出來了。
雪凌忍著一陣陣刺痛的腦仁,分析著目前的情況。
那天他所有的設想都完成了,很多宗室對雪清河的不滿開始明朗化,就連皇帝也開始不信任雪清河,更別提外界的輿論了,而一些細心的宗親,在事后應該也能看出來他們之間的可疑之處,可以了,他暫時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你這么操心,是不想要自己的腦子了?”明真走過來,順手撈起來念念,“來吧大小姐,給他回回血。
”念念傲嬌地舔舔爪子,一道魂力注入雪凌的額頭,剛剛還在刺痛的頭瞬間安靜了下來。
明真看他情況穩定下來,就開始清場:“好了,你們先都離開吧,該去給雪星殿下報信的就去報信,該回去上課的回去上課”,然后把念念遞給明歲,“去拿點好吃的伺候好咱們大小姐。
”人群一下子呼呼啦啦地散了個干凈,雪凌在念念治療后能說話了,他試探地問:“圣光冕下?”明真拖過來一張椅子,坐在病床前面,隨意地點點頭:“看來你的腦子還挺好。
”雪凌被這話一噎,裂魂的后果自己知道,但是還是做了,這看起來實在不像是腦子好的人能干出來的事。
“多謝冕下救我,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我能說的,必定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