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凌是最清楚他們還能撐多久的人,越來越干涸的魂力讓他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
“用備用計劃。
”他冷冰冰的聲音放在冰雪領域里面格外應景。
備用計劃實際上是他們的最后一招,也是最壞的打算,所有隊友的魂力都匯聚于他,由他來使出最后一招。
沒錯,他,輔助魂師,來最后一擊。
深入敵方和對方防御魂師戰成一團的冰狐和雪燕魂師也回撤,冰牛和冰龜魂師則是躲到了領域深處,天斗一隊再也找不到對手。
雪凌又感受到了充沛的魂力,這股魂力也反哺到了冰天雪地領域,飛雪愈發大了,天斗一隊找不到任何目標,只能回撤。
雪清河的療愈光環把隊友包括在內,他看著面前的飛雪,一股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好像有什么東西脫離了控制。
他不由得開始盤算,雪凌算是他的堂弟,武魂同是天鵝,魂環和魂技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不同就是他自帶的天賦領域,可是這個領域很耗費魂力,尤其是在把冰熊魂師淘汰的情況下,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估計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但是為什么領域的控制力愈發強橫?難道是最后的瘋狂?雪清河的臉色愈發難看:“大家都注意。
”幾人應聲稱是。
此時,二隊其他魂師的魂力已經全部注入到了雪凌身上,他依舊很平靜,看了一眼自己的隊友,又看向擂臺下的冰熊,眼里浮現出莫名的神采。
“你們都下去吧,讓破天斗羅放你們出去。
”他的聲音仿佛壓抑著什么。
隊友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聽話地捏碎袖標,離開擂臺,只有冰狐魂師沒有動作,“隊長,你……”“下去吧,阿歡。
”雪凌沒等她說完,就開口道。
冰狐魂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離開了擂臺。
此時天斗二隊僅剩雪凌一人,可是擂臺上的風雪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肆虐。
“雪清河,你知道雪氏一族為什么能靠天鵝武魂屹立天斗帝國不倒嗎?”雪凌臉上浮現出奇怪的笑意。
雪清河心中的不安更甚,嘴上卻還是一貫的溫柔體貼:“阿凌,你我兄弟,這次只是個資格賽,何苦較真!”“放心,我的領域,說幾句話而已,別人聽不到的”,雪凌的聲音中多了幾分諷刺,“讓我來告訴你吧,雪氏先祖在天斗帝國建國之戰中,曾經使用過一門密法,它的名字叫裂魂,是天鵝武魂的天賦技能。
”隨著雪凌的聲音落下,擂臺上的風雪驟停,領域解除,擂臺上的一切都再無遮擋。
觀眾一片嘩然,皇帝的手捏住了圈椅把手,雪星親王直接站起來喊道:“破天冕下,快攔住他!”攔不住了。
雪凌身后的天鵝武魂已經化作點點星光融入他身體,一道更大的天鵝虛影出現在雪凌身后,和之前的天鵝武魂不同,這只天鵝更健壯、更華貴,翅膀也更有力。
天鵝虛影揚起修長的脖頸,像一個真正的王,振翅起飛,從容、優雅又堅決地撞向對面,不像是在攻擊,反而像是去朝圣。
破天斗羅及時觸發了擂臺的保護機制,保護罩擋在了天鵝虛影的前面,吸收了絕大部分的攻擊力,發出了一道令人牙酸的破碎聲音,而破開保護罩的余波狠狠沖向天斗一隊。
皇帝、薩拉斯、天斗皇室眾人、寧風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站了起來,震蕩散去,擂臺上只剩雪清河和雪凌。
下了擂臺的天斗二隊也感覺出不對,隊長這陣仗不像是歇幾天就能恢復好的樣子,威力這么大,除非是拿自己的命來賭!冰狐魂師阿歡再也控制不住眼淚,邊哭邊喊:“你騙我,騙子,騙子,不要,你回來!”裂魂之后的雪凌看起來比雪清河的狀態還好,他手里不知什么時候捏著一個翡翠天鵝的墜子,看著狼狽的雪清河,用貴賓看臺能聽得到的聲音問他:“阿清哥,你給這個密法起過一個名字,叫天鵝挽歌呢。
”雪凌強撐著欣賞完雪清河驟變的臉色,卸下控制自己站穩的力道,向后倒去,四周嘈雜的聲音傳來,還有阿歡哭喊自己是騙子的聲音,他想側過頭去看看她,也不能了。
冰雪一樣的眼睛融化出一滴淚水,耳邊仿佛又響起阿清哥小時候給自己唱過的歌,是那首覺醒天鵝武魂的孩子們都會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