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禾微微瞠目,將其攤開來細看:“這么多啊……”
胥昔文的女紅好的沒話說,每一處都細致入微,不比她,只會做鞋子,看來有昔文在,這孩子從小到大的衣裳鞋子都有人包下了。
胥昔文見她喜歡,心下也是高興的很,拿起手中那繡了一半的虎頭帽繼續繡了起來。
陸瑾禾看完了那一小摞的小衣裳鞋帽,交給婉霏手感,探過頭去看胥昔文手中的繡品,不解道:“這是繡的什么?”
胥昔文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手中的虎頭方才只有個雛形,也難怪陸瑾禾看不出來,便解答道:“是虎頭帽,我想你這孩子出生之時正是天冷的時候,厚衣裳和小帽子得多備些才是。”
多備些才是?
這話的確不錯,可陸瑾禾瞧著婉霏手里那一小捆,這還不夠多嗎?
事實上是胥昔文覺得不夠多,衣裳鞋帽加起來已經不下百件了,可仍是猶覺不足,哥嫂拼了全力將她從梁家救出,何況陸瑾禾在當時還救了她一命,這等恩情,她做些個衣裳鞋帽比起來,算的了什么?
胥昔文繼續一邊繡著虎頭帽,一邊和陸瑾禾說話,說著說著便發覺了陸瑾禾似乎不太開心,便問道:“嫂嫂這是怎么了?”
陸瑾禾嘆了口氣,也沒打算瞞著胥昔文:“我已經快十天沒見過你哥哥了。”
此言一出,胥昔文手中的繡花針險些刺了自己的手,急忙轉了轉身子看向陸瑾禾,急切道:“他……他徹夜未歸?”
“倒也不是。”陸瑾禾應道,繼而將這近一個月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胥昔文。
胥昔文聽罷,一顆心登時懸了起來,她先前嫁的那個梁衍肆,新婚熱乎勁兒一過,就是一如胥帛琛站在這個樣子,再后來便直接眠花宿柳徹夜不歸了。
雖然胥帛琛是她親哥哥,人品貴重,可再怎么貴重也是個男人啊,自家娘子再漂亮也是懷著身孕,欲望得不到釋放所以去外面偷吃……
胥昔文偷偷瞥了一眼陸瑾禾,見她似乎完全沒往這方面想,怎么辦?要不要提醒她一下?轉念一想,胥昔文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萬一冤枉了哥哥……
可胥昔文思來想去,仍是覺得胥帛琛偷吃的門兒大,心下暗暗嘆了口氣,決定今晚就去旖雪閣門口堵著,親自跟胥帛琛聊一聊,勸他懸崖勒馬。
胥昔文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寬慰了陸瑾禾好久,直到用過了午膳,陸瑾禾要回去睡午覺方才作罷。
陸瑾禾一走,胥昔文就再也無心針線了,這哥哥怎么能這樣呢!女子懷孕本就辛苦,他不在家照顧著竟然還出去偷吃!
陸瑾禾回了旖雪閣,躺在軟榻上小憩,一覺睡到了天擦黑,肚子咕咕叫方才醒來。
一覺醒來,照舊不見胥帛琛的蹤影,仍是意料之中,仍是難免失望。
陸瑾禾嘆了口氣,掀開護膝部,起身用晚膳。
沒有胥帛琛在旁,陸瑾禾一日更比一日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