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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禾實在是餓的很,卻只是寥寥吃了幾口,便同身旁不斷和她搭話的幾位官眷熱火朝天的說起了話。
那幾名官眷也不知是哪幾位大人家里的內(nèi)人,看衣著打扮,夫家的職位十九八九是不低。
陸瑾禾垂下星眸,暗暗忖度,越是高職位人家的官眷,這話說起來才越是管用。
思及此處,陸瑾禾也不多耽擱,直接將話頭引到了胥昔文的身上。
婦人們本就愛聽是非,一見有閑話可聽,且這閑話還是從陸瑾禾的口中說出來,紛紛放下了筷子,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的盯著陸瑾禾。
陸瑾禾滔滔不絕,聲情并茂的將那日胥昔文所受的兇險與委屈盡數(shù)說給了這些官眷們聽,卞陽城的這些官眷早就對榮鼎伯爵府的行徑有所耳聞,現(xiàn)下經(jīng)陸瑾禾的嘴一說出來,直接一錘斃命,將梁家的無恥行徑來了個大實錘。
端坐正位的沉大娘子與胥昔文看著喋喋不休的陸瑾禾一臉茫然的對視了一眼,她們對陸瑾禾的為人心知肚明,她如此反常的大肆議論內(nèi)宅之事必然是有目的的。
胥昔文看著那些官眷在陸瑾禾的言說下紛紛對自己投來了同情的目光,心里有幾分不舒服,也不明白陸瑾禾到底有什么目的,可也看出了端倪,可陸瑾禾待她如何她一清二楚,絕不可能會在這樣的場合故意挖苦她,忍下了心頭的難受與不解,繼續(xù)用席面。
這場曲水流觴宴一直到了黃昏時分方才結(jié)束,陸瑾禾說嘴說的口干舌燥,好在辛苦沒有白費,那些官眷皆是義憤填膺,對那本就沒落的榮鼎伯爵府心中暗暗鄙視了起來,有的是真的被陸瑾禾說動了,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瞧不上那榮鼎伯爵府,有的是為了同陸瑾禾拉近關(guān)系,反正臨走之時皆是對那榮鼎伯爵府罵上了幾句。
送走了最后一名賓客,陸瑾禾強打起的精神頓時泄了氣,登時滿臉的倦意,這一日說的話,簡直堪比過去一整年的話量了。
沉大娘子與胥昔文本想仔細問一問陸瑾禾到底是何用意,一見陸瑾禾神色疲憊,又是有身子的人,便壓下了心頭的疑惑,讓陸瑾禾先行回旖雪閣歇息去了。
沉大娘子與胥昔文也回了玲瓏軒,一路上不解的揣摩著。
“阿娘,你說嫂嫂這是何用意啊?”胥昔文扶住了沉大娘子的手臂。
“娘也不太明白。”沉大娘子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不解道:“這孩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母女二人一路揣摩,一直到進了玲瓏軒,也沒想明白陸瑾禾意欲何為。
陸瑾禾一路回了旖雪閣,直接癱軟在了軟榻上,那席面雖精致,可她顧著散播傳言,根本就沒吃上幾口,一陣饑腸轆轆的聲音響起,陸瑾禾的小嘴巴動了動,抬眼對婉霏道:“婉霏姐姐,我餓的慌,你去制一碗酸湯魚給我,做好了叫我,我先打個盹兒。”
“好。”婉霏應(yīng)聲,隨即將陸瑾禾脫下來的繡鞋擺好,又拿過了護膝部蓋在了陸瑾禾身上,這方才去了小廚房。
半晌后,婉霏端著制好的酸湯魚回到了堂屋,方才剛剛將那碗筷放好,陸瑾禾的小鼻子便動了動,循著味道醒了過來,睜著惺忪迷離的星眸,趿著繡鞋便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一副活活被酸湯魚勾去了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