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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豐燁來者不善,又是受了柳香雪的一通挑唆,叁言兩語就同沉大娘子吵了起來。
沉大娘子為著女兒,說什么都要胥昔文與梁家和離。
胥豐燁一聽,當(dāng)場拍案而起,只說什么若是胥家的女兒與夫家和離,傳出去胥家還有什么臉面?女兒既然嫁出去,死也得死在夫家。
沉大娘子被氣到雙唇顫抖,險些暈厥,對著胥豐燁大喊:“那是你親生女兒!”
“既是我親生女兒,就得為胥家的顏面著想!”胥豐燁勃然大怒:“等文兒養(yǎng)好了身子,就叫琛兒送她回梁家,再陪送些田產(chǎn)鋪?zhàn)樱煤媒o梁家道個歉,胥家的女兒,絕不能有和離休妻之事!”
胥豐燁言罷便拂袖離去,沉大娘子氣到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將房中的杯盞茶碗砸了遍。
吵鬧聲如此之大,胥昔文自然是睡不著的,將這一切都聽在耳中的胥昔文早已經(jīng)淚流不止,不由得感慨自己命苦,她與那梁衍肆本就毫無感情可言,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嫁就嫁了,本想著安穩(wěn)度日也就罷了,卻不曾那梁家是個虎狼窩,日復(fù)一日的將她扒皮喝血,現(xiàn)在還想要她的性命,那周大娘子與周小娘蛇鼠一窩,怎么能看著她肚子里生出男孩兒,頭一胎沉大娘子有言在先,那周大娘子也不敢造次,生了女兒以后,正好找到了借口,卻不曾想這個時候她竟然能懷上二胎,那便正好假借小產(chǎn)的名頭將她害死,屆時再將周小娘扶正,梁家也可以繼續(xù)霸著胥昔文的嫁妝來維持他們梁家的體面。
安定下來幾分的沉大娘子來到房中看女兒,正好趕上了胥昔文淚流滿面,沉大娘子方才止住的眼淚瞬間奔涌而出,母女兩個抱頭痛哭。
相較于玲瓏軒,旖雪閣倒是溫情了許多。
胥帛琛喂著陸瑾禾吃下了鄭郎中開的安胎藥,便早早的睡下了,門窗緊閉,根本沒聽到玲瓏軒的響動。
夫妻二人依偎在床,溫存中仍是對今日之時心有余悸的很。
胥帛琛抱著陸瑾禾的手臂悄然緊了幾分,輕吻著她的額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后悔:“小團(tuán)子,我若是知道你有了身子,說什么都不會讓你隨我去梁家。”
陸瑾禾動了動,寬慰道:“我這不是沒事嘛!”
胥帛琛的大手撫上了陸瑾禾平坦的小腹,語氣中滿是擔(dān)憂:“哪里是沒事,今日又是緊張又是驚嚇,小侄女也不輕,你抱她的時候有沒有閃到腰?”
陸瑾禾微抿著唇,緩緩搖了搖頭:“我還是擔(dān)心昔文姐姐。”
提到胥昔文,胥帛琛的神情黯淡了許多,方才沉浸在陸瑾禾懷孕的喜悅中,胥昔文的事宛若一盆冷水直面澆下。
胥帛琛一聲嘆息:“昔文的事,的確難辦……”
“是啊……”陸瑾禾附和道:“那梁家現(xiàn)在頂著個伯爵府的虛名,全靠著姐姐的嫁妝在維持,他們?nèi)绾螘戏胚^姐姐,可姐姐在那個虎狼窩里如何還能過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