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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鄭郎中應聲回答:“是胥大娘子身邊的紅薇女使,為著胥大娘子小產血崩一事請我進府醫治,我方才剛到胥大娘子的院中,那周小娘便派人將我強行拖走,說是周小娘突發疾病,心口疼的厲害,我為周小娘診脈以后便告知她只是有些血虛,這病并不急,比不得那邊十萬火急,見我要走,這周小娘便將我綁了起來,強行扣在了屋中,是這位胥大人將我解救了出來,那周小娘見胥大人將帶我,就自己扯開了衣襟撲到了胥大人的身上。”
鄭郎中說完,胥帛琛繼續追問道:“那我妹妹為何會小產?”
鄭郎中聽罷,回答道:“胥大娘子并無跌倒撞擊,如此嚴重的崩漏之相,必是藥物所致。”
“我妹妹今日除了你周小娘所送來的湯水外,再無其他的飲食,院中之人皆是見證,你還想賴不成?”胥帛琛看向周小娘,眼神一凜,那周小娘直接躲進了梁衍肆懷中。
周大娘子見這情形是爭也爭不過,辯也辯不過,索性耍起了賴:“你說是就是,焉知不是你夫妻二人串謀這個來歷不明的郎中,冤枉于我們。”
胥帛琛也懶得再同這幾個人辯駁下去,同不講理的人根本就無理可講,索性起身直言道:“那我們便上了公堂再行分說吧!”
胥帛琛說完,協著陸瑾禾頭也不回的踏出了房屋,只留下一臉憤然卻又無可奈何的周大娘子。
周大娘子的本意便是一如陸瑾禾的推測,她派人去胥家送信,也是算著那沉大娘子雖然脾氣火爆,可卻是個直腸子,根本看不出這其中端倪,即便是在胥昔文還活著的時候趕了過來,單憑一碗湯水也發作不起來,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胥帛琛今日午時會在家中,這樁事情落在了胥帛琛與陸瑾禾身上,不只那胥昔文撿回了一條命,沒準兒子還得落得個寵妾滅妻,私德不修的名號,榮鼎伯爵府本就越發沒落,憑著胥帛琛如今的地位,搞不好他們的爵位都得被削了去。
周大娘子的目光落到了那嬌滴滴的周小娘身上,暗暗忖度,如若不然,將她推出去頂罪好了……
胥帛琛與陸瑾禾夫妻二人回了胥昔文的院子,陸瑾禾先行進入臥房為胥昔文換上了厚厚的衣服后,胥帛琛方才進入,他上前將虛弱的胥昔文一把抱起,連并院中陪嫁而來的女使婆子以及雜役小廝,清點了妹妹帶來的田契地契,一并帶走。
胥帛琛抱著胥昔文,陸瑾禾抱著胥昔文的女兒,帶著一干人等,浩浩蕩蕩的回了胥家。
見著兒子將女兒平安帶了回來,沉大娘子激動的險些連鞋子都忘了穿。
胥昔文住進了沉大娘子的院子里,沉大娘子看著女兒那蒼白的臉色,又聽聞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怒不可遏,即刻操刀就要殺去榮鼎伯爵府,將那周小娘活活剁了解恨。
陸瑾禾與胥帛琛左右開弓,勸了好久方才將沉大娘子勸了下來。
安頓好了胥昔文,天色已晚,胥帛琛與陸瑾禾便離開了玲瓏軒,打算回房歇息,可方才踏入旖雪閣,陸瑾禾便覺得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胥帛琛心頭一驚,手疾眼快的接住了陸瑾禾,將人抱進房中,急忙叫人去請了郎中。
好在胥帛琛為了以防梁家對這鄭郎中不利,便將他一并留在了胥家,當即將人叫了過來為陸瑾禾診脈瞧病。
纖白的皓腕上鋪著一方絲帕,略顯蒼老的手在絲帕上略微停頓了一刻鐘便收了手。
胥帛琛一直焦急的站在一旁,見鄭郎中診完了脈,急忙探過身子問道:“我娘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