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血腥氣的硝煙彌散,留下的是裹挾著一切的情欲。
他們從器材到窗邊。
打架遺留的戰意蔓延到現在,即便是在最親密的時刻,他們都像兩頭狼在撕扯,誰也不肯低下頭。
從黃昏到深夜。
船靠岸了,秦燈藤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正是夏季,他卻穿著一身長衣長褲,誰也不知道底下遮住的是何等愛欲的痕跡。
他不許沈回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痕跡,沈回只有發了瘋似的在別處留下更深的印記。
在下船之際,沈回叫住了秦燈藤。
隨后,陰影傾斜而下,沈回固定著秦燈藤的頭,在他的頸后側狠狠咬下,留下一個牙印,他舔了舔,滿意道:“回家吧。”
不出所料,他的臉接到了一個巴掌,那一掌力氣極大,內腔仿佛都要被打出血來,他不在意地抵了抵,扯出一抹纏綿的笑。
秦燈藤剛想嘲諷兩句,就瞧見那岸上停著的車打開了門,沈牧從里面走了出來,他走得極快,不一會,不一會就到了船的底下,目光鎖定著秦燈藤。
才幾天不見,他的臉色憔悴了許多,眼下是淡青色的疲倦,目光黑得幽深,如同萬里深淵,想要將人吸進去。
看著秦燈藤,透著脆弱、祈求,還有其他的神色,隨后,沈牧的唇蠕動了幾下,在上面聽不見聲音,但秦燈藤卻知道他在叫自己。
他走了下去,沈回跟在他的身后,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沈牧的面前,讓沈牧的臉色忽變,看著那人,臉陰沉得能滴水。
“小牧。”
秦燈藤的聲音喚回了沈牧的神智,看著秦燈藤,他的眼角立刻滲出淚光,將秦燈藤大力抱著,仿佛要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與自己融為一體,他一聲一聲叫著:“哥,哥”
他像是要將這幾天的沒有叫出來的次數現在一次性補齊。
秦燈藤回抱住他,輕輕拍著:“行了,小牧,我回來了。”
回應他的是越收越緊的手。
因為沈牧看見了秦燈藤后頸側的咬牙,鮮紅著,像是剛剛才咬下,是占有的標志,是被人打下的標簽。
沈牧的眸色冰冷,充滿殺意,他慢慢抬起頭,看見了秦燈藤身后的沈回正勾著唇看他,無聲的嘴角動了動,讓沈牧的瞳孔緊縮。
理智轟然倒塌。
他說:我咬的。
沈牧的手顫抖著,他松開秦燈藤,眼角是憤怒的紅意,然后蹭地一下沖出去,與沈回扭打在一起。
秦燈藤轉過身,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冷漠得像是一個旁觀者,直到看見沈牧不敵沈回被按倒在地時,才出了聲。
“沈回,他是你的弟弟!”
這一聲,不像是勸架,更像是拱火,因為沈牧聽見這話更加憤怒,在這之下,是潛藏的嫉妒,嫉妒讓他扭曲。
沈回在秦燈藤的警告下松開了鉗制沈牧的手,雙手攤了攤,向秦燈藤展示著自己的無辜:“這可是他先攻擊我的,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小媽,你可不能偏心啊。”
說著,他還露出手側被擊打出來的青痕,告著狀:“你看,這些都是他打的,下手重得我整個手臂都要廢了。”
說著這些,他的眼角卻是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