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手被死死抓住,原本熟睡的人睜開了眼睛,里面充斥著一抹警惕,在看清面前之人后才松開了手,秦燈藤白凈的手腕暈染出一圈的紅色,像戴上的血色手鐲,尤其是現在的他虛弱地躺在床上,收起了平時的尖刺,這一圈紅痕更像是一個信號。
西樓的目光頓了頓,眼底溜出一股暗光,說出來的話像是從xiong腔里迸發出來的啞聲:“抱歉。”
秦燈藤活動了一下手腕并不在意,他支起上半身,道:“我要現在出院。”
他受的傷并不嚴重,只是腳踝扭傷,現在可以出院,只是行走不太方便。
“等等,我讓他們送個輪椅上來。”西樓說著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不用。”秦燈藤掀開被子,揚著眉毛看著他,“有一個現成的輪椅不用,為什么要用其他的?”
輪椅指的誰,西樓立刻明白過來。
折騰他向來是秦燈藤的樂趣,西樓毫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是接受良好,他順從地在秦燈藤面前蹲下去,展現出寬闊的背。
柔軟與清香紛至,西樓只覺得背上的人像是一團棉花,過分柔軟。
明明每次打他都那么有力,現在失去了他所賦予的力量,那也不過是一雙再柔軟不過的手,白中帶粉,是健康的顏色,手微微交叉,將骨節顯露個徹底。
白皙纖細,指尖修剪整齊,劃出一個半圓的弧度,看起來賞心悅目,但不會讓人覺得柔弱。
秦燈藤的肌膚似乎很容易留下痕跡,手腕處的紅色到現在都還未消散,甚至有些泛青,紅青交加形成一個圓環,看起來像是禁錮著他的枷鎖。
而這個枷鎖,由他造成。
西樓的心詭異地上提著,又墜落。
“藤哥!”
剛走出電梯就迎面撞上急忙趕來的黎洋,一向衣著整潔的他,此刻連頭發都沒有整理,凌亂地搭在臉側,眼中全是擔憂:“藤哥,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腳扭了一下。”
黎洋還是不太放心,有些兇狠的眼神似刀一樣剜著西樓,隨后又小心翼翼道:“藤哥,讓我來吧,我不放心他。”
西樓眼神未變,只是藏在袖子下的手繃緊,交后的手又收了收,直到秦燈藤拒絕后,他才放松了力量。
只是他表面的漠然看得黎洋有些嫉恨。
他媽裝什么。
嫉妒他能隨時靠近秦燈藤,又恨他讓秦燈藤受傷。
幸好,再過不久,秦燈藤的身邊就見不到這個礙眼的人。
他選擇了與秦燈藤一樣的大學,未來的四年,他還有很多時間。
而西樓不過是藤哥養的一條狗而已,位置不同,有什么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