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歌仰頭灌了口酒,喉結滾動間,酒液順著下巴滑落。
他隨后抹去,目光投向遠方的云海,“師弟,這些年,辛苦你了,為兄何嘗不知,大大咧咧只是你的表象。”
“師兄說這話就見外了,再現天劍鋒輝煌是我一峰首座的責任,就是師弟我不爭氣,比不得當年的天元劍尊。”
他難得露出正經神色,頓了頓,“其實,我一直覺得師兄這些年是在韜光養晦。”
“哦?”
慕長歌挑眉。
“以師兄的與眾不同,又豈會停留在區區的金丹境,婉兒不過十八歲,都達到了這等境界。”
他眼中閃爍追憶,“我入門時那一年,魔門入侵碧霄宮,師兄憑借著金丹修為,斬了數不清的魔道高手。”
慕長歌輕笑一聲,沒有接話。
他又豈知,那時的自己已然通過秘術燃燒了氣血,是小璃兒找來了各種靈丹妙藥,又為他療傷數年之久,才堪堪恢復了過來。
“不過”
雷烈灌了口酒,繼續道,“我只是沒想到,清璃師姐不曾做到的事,被師兄一人一劍給做到了。”
北域天魔門,盤踞數千年的魔道巨擘,被他一人所滅,這個消息傳出去,恐怕這個修真界都要震動。
他依舊是當年那個讓他仰望的師兄。
先前去桃林,也是想著試探下這老登的實力,可沒想到,化神實力的他,被一個陣法耍到了團團轉。
從那日起,他就愈發覺得慕長歌在韜光養晦。
“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慕長歌灌了口酒。
天魔門因他而生,必然因他而滅。
兩人沉默片刻。
“師兄,四域之中各自有正道勢力坐鎮,與魔門互相制衡,雖然不清楚那三域情況如何,但比我們北域好了許多。”
雷烈皺著眉,“據說曾經那一戰,那些魔物似有意針對我們北域,大部分高手,盡數圍聚咱們這一帶。”
他點到為止。
這番話是在提醒慕長歌,北域高手損失慘重,其他三域并不見得,以及包括那些魔門。
也就是說,那三域的兇險程度,遠遠超過了北域。
慕長歌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