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兩秒,“……如果你關心我的想法,那應該知道我很擔心你,你挑奧斯汀作為對手,雖然最后贏了,但現在受了更重的傷,以后該怎么辦?”
宋郁抬起頭看她。
因這擁抱的姿勢,兩人離得很近,鼻尖相對,甚至能看見對方眼里的自己。
“為什么要這樣擔心我?”他問。
燕棠垂眼看他,“是你說的,我們現在是朋友關系。”
兩人之間陷入了片刻的安靜。
“對,我們是朋友關系。”
宋郁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她的眼神很平靜,可他抱住她腰際的手卻沒有放開,反而收緊了一點。
他們靠得更近了,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你怎么定義朋友?在那么久不聯系之后,仍然可以讓你奔波近十五個小時,從莫斯科趕來西雅圖,又在病房里守了一晚上的人bb囍tz,在你的字典里算什么樣的朋友?”
病房里,
寬敞的窗戶幾乎占了一整面墻,百葉窗圈起,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
深紅淺白的建筑佇立在蒙蒙細雨之中,連窗面都沾上了細密的雨滴。
朦朧的雨,
陰晦的天。
病房內沒開燈,縱使現在是白天,
視線所及之處也顯得昏暗。
看得不真切,于是相觸的感覺變得尤其鮮明。
燕棠感覺到他的呼吸很灼熱,攬在她腰間的手強壯有力。
可他落在她頸側的發絲又如此柔軟,像小熊玩偶的絨毛,讓她忍不住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
“回答我。”
巨型小熊玩偶開口催促。
他的聲線幾乎已經擺脫了少年人的清澈,
變得沉穩而緩和,
但因為聲音放得很輕,
讓燕棠仍然有一瞬間的恍惚。
燕棠確定小譚在給宋郁換下手術服的時候,宋郁已經擺脫了麻醉后胡言亂語的階段。
但她覺得剛才他這一波反應下來,大概還在某種亢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