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想清楚這些歸想清楚這些,親眼見到路易莎的‘無知無覺’,甚至‘沒心沒肺’,紀堯姆還是有些抑郁難言的。
“……我不該說愛情有什么好處,
因為愛情對我似有若無。
我找不到意中的情侶
……
他對我總是這副臉相
我從未將愛情的滋味品嘗
過去如此,將來也一樣
……”(注一)
這時,做女紅有些無聊了,路易莎也讓人在一旁表演。或彈奏樂曲,或詩朗誦,類似背景音吧,就和現(xiàn)代人做什么都喜歡開著手機視頻聽一樣。
紀堯姆聽到了這首小詩的朗誦,平常不在意這些的,這次卻聽進去了——大概是為情所困的時候,即使是再理性的人,也會顯露出感性的一面吧。他甚至忍不住想,這樣的詩歌是幾百年前的作品,詩人卻有著和幾百年后的人一樣的難題。果然,世界總在變化,人卻始終是差不多的。
不過,也就是這樣了,說到底紀堯姆不是什么軟弱的人,更厭惡拖泥帶水、黏黏糊糊、不戰(zhàn)而敗、認輸……所以他才這么快回來,在短暫的低潮之后,意識到根本的他,
穿越中世紀236
路易莎坐在梳妝鏡前,
由侍女一下一下從頭到尾梳理頭發(fā)、按摩頭皮時。原本在外面寫信的紀堯姆,這才走進了她寢宮的起居室——路易莎和紀堯姆當然各自有自己的寢宮,或者說大型套房。但絕大多數(shù)時候,
紀堯姆都會在路易莎的房間過夜。
這也是宮中從未懷疑過國王和王后感情的重要原因,不管這種事是否有失體統(tǒng)(此時貴族還沒到后世,認為分房天經(jīng)地義,行房后都要回自己房間睡的程度,
但建立起宮廷的大貴族確實有這個傾向了),至少極有力地說明了王后對國王陛下的‘性吸引力’。
而‘性吸引力’在此時,
基本可以等同于夫妻感情了。因為在傳統(tǒng)上,
大家一邊認為‘性’代表了不純潔,結(jié)婚就是為了繁衍傳承生孩子,為此才‘忍受’這種不純潔,而不是所有人都保持單身。另一邊,又本能迷信‘性’的作用,認為夫妻必須靠這個調(diào)和關(guān)系。
所以現(xiàn)在流行故事里的寡婦,
明明尋找丈夫只是為了找一個保護人,卻在媒人介紹來各方面都合適,卻沒有性能力的男人時表達了拒絕。因為她不想自己的婚姻變成一場災(zāi)難,一旦遇到什么事,根本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怎么說呢,這樣的故事安排,一方面有現(xiàn)實基礎(chǔ),夫妻生活不和諧確實會是問題,
相反夫妻生活和諧,也能成為潤滑劑,讓一些影響夫妻相處的事變得不那么重要。另一方面,
也是編故事的人多數(shù)男人了,不管怎么說,他們還是不愿意這件很能彰顯自身的事,變得可有可無。
紀堯姆走進起居室后,一言不發(fā)地走到了梳妝臺旁,坐到了一旁那個珊瑚色的軟墊椅子上,看著路易莎在自己臉上涂涂抹抹——路易莎先是抹了一層玫瑰水一樣的東西(其實是保shi精華,現(xiàn)在是秋冬,很需要這個),然后又涂起了雪白的脂膏(這是晚霜)。
香氣都很美妙,但因為并不濃烈,也不會擴散開,得靠得非常近才聞得到,紀堯姆確定這些東西并不是香水、香膏。
不過紀堯姆也并不在意這些,他只是大概猜測這是路易莎用來保護、滋養(yǎng)自己的肌膚的。畢竟,自己有一位這樣美麗的王后,肌膚幾乎完美無瑕,日日親近之下他就算再不關(guān)心這種事,也該知道那不會單純是因為天生麗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