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該這樣,她不好過,憑什么他們?nèi)齻€舒舒服服的母慈子孝、父賢子仁,做著惡心的戲碼。
“這個人是個瘋子!她是瘋子,她故意不想讓我們好過!”女人發(fā)出尖銳地嗓音,沖向男人哭訴,“我們快,快把她送走!她是個chusheng!”
男人伸手趕緊把門關(guān)上,看著家里一片狼藉,他也煩躁得很:“你不要胡鬧,等下讓鄰居看了笑話。”
女人見男人沒有立馬站在她這邊去呵斥宋來弟,反而沖她發(fā)火,女人崩潰大哭起來立馬抱住宋佑天哀嚎。
“天天,我的天天啊!我的命好苦,我只有你了,天天你幫幫媽媽,天天啊——”
“你不要哭天喊地,別人聽到像什么樣子!”男人不滿地拉扯她。
宋來弟這一刻突然變得大膽起來,她看著門外站的三人,與宋佑天目光相交的一瞬挑釁地勾起嘴角。
宋佑天垂下眼睫,伸出手臂拍了拍女人的背試著安撫,抬眸間朝走廊盡頭的那間小房間望了一眼,示意她快回房間。
姐姐看上去真的很狼狽,身上掛著亂七八糟的菜葉子,腿肚子上一道劃痕往下滴著血,明明是脆弱的卻強裝著鎮(zhèn)定,她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都在顫抖,臉上鮮明的巴掌印格外刺眼。
宋來弟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就走。
“不準走!你這賤人!不準走!你給我回來!”女人在后面癲狂地吼叫。
男人低吼呵斥,少年不緊不慢地低聲安慰,全都被擋在了門外。
宋來弟把衣服換了躺在床上,報復(fù)只有一瞬間的快感,接下來涌進身體的是無限的空虛。
微泛黃的墻面,好白啊,耳邊一下變得好安靜,她應(yīng)該做什么呢?
寫試卷嗎?
今天這一鬧,像是腫脹的氣球被猛得戳破,響聲炸得讓人耳鳴。
好安靜,耳邊只剩下白噪音,宋佑天呢?什么時候來找她?
不來找她算賬嗎?
宋佑天……
他回來了,瘦了很多,外面的飯菜不合口味嗎?是不是集訓(xùn)太累了?
他看上去很疲憊……
家里還被她搞得一地雞毛。
對父母的唾棄痛恨蒙蔽住她的雙眼,她的心里容不下其他東西,今天借著宋佑天狠狠發(fā)泄了一番。
然后呢?
暢快了吧。
恨意依舊存在,想起每一次謾罵毆打,她的身體總會不寒而栗,她不理解,不理解這對名義上的父母平白來的惡意。
可宋佑天……
這次他是不是對她失望了,是不是不會再管她,是不是也會唾棄自己有這樣一個瘋狂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