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還打算與淮南王虛為委蛇,好好從淮南王那里弄些寶物,可是誰曾想他們居然對她的心肝動手,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她現(xiàn)在對阿嬌是又心疼又氣,看她的樣子,恐怕那次她教訓(xùn)完劉陵后,阿嬌壓根沒有斷藥,可能還加重了藥量。
劉徹眉頭重重下壓,此事居然與淮南王扯上了關(guān)系。
比起心疼陳阿嬌,皇太后更關(guān)心國事,“阿嬌,此事你可確定?”
嘴上這樣問著,下一刻已經(jīng)給身邊的女官眼神示意,讓其將殿中閑雜人等都撤下,同時戒嚴宮中。
陳阿嬌欲語淚先流,“如果大夫診斷沒錯,最近只有她對我下了手。”
館陶大長公主急切催促道:“陛下,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應(yīng)該將劉陵快快拿下,以防她逃跑?!?/p>
她若不是在宮中,現(xiàn)在早就沖到劉陵住處,將人拿下,讓她服下所有丹藥,嘗嘗阿嬌受過的苦。
劉徹眉心鎖的更緊了,若是陳阿嬌他們說的是真的,此事難辦。
淮南王早就回了封地,動了劉陵,對于淮南王也沒有多少影響。
再者現(xiàn)在也沒有證據(jù)表明是劉陵動的手。
館陶大長公主見劉徹面色有些猶豫,心中冷笑,神情哀傷道:“陛下,難道你不信阿嬌的話,這孩子心性單純,對劉陵沒設(shè)防,遭了她的毒手,你是皇帝,是她的丈夫,難道不能給她做主嗎?”
皇太后聞言,開口道:“阿嫖,你放心,陛下不會讓阿嬌受委屈的,此事還需要調(diào)查,劉陵那邊也會派人去,現(xiàn)在重要的是治好阿嬌的病,否則你就是將劉陵千刀萬剮了,也消解不了心頭的恨?!?/p>
容姜也勸道:“皇太后說的沒錯,大長公主,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給皇后治病要緊?!?/p>
陳阿嬌輕輕扯了扯館陶大長公主的袖子,“阿母……你別氣壞了身子?!?/p>
她輕信劉陵,自己命里該有這一劫,但是阿母若是氣傷了,自己會更加不會原諒自己。
館陶大長公主掃視眾人,深吸一口氣,“既然這樣,看在陛下與皇太后的份上,劉陵之事我不會遷怒淮南王?!?/p>
劉徹聞言,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這個姑母,真的是肆意慣了,不愧是太皇太后的公主。
他身為皇帝都還未下決定,對方先替自己做主了。
……
夜色漸深,如玉般的彎月也爬上了椒房殿的廡殿頂,冷風(fēng)與夜色混在一起,時不時發(fā)出模糊的嗚聲。
陳阿嬌在館陶大長公主的輕哄下喝了藥,精神狀態(tài)差不多平復(fù),在宮女的服侍下凈了面,還涂了胭脂,除了腫脹泛紅的眼睛,似乎又變回之前那個張揚霸道的皇后。
劉瑤靠在衛(wèi)子夫身邊,大大打了一個哈欠,小腦袋如小雞啄米般,上下眼皮時不時打架。
衛(wèi)子夫跪坐在皇太后身后,右手不動神色地扶住小孩軟軟的身子,心中滿是心疼。
阿瑤還小,現(xiàn)在還要陪她在這里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