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饒命!”袁梅連忙跪下,她本身就心慌,見劉徹將主意打到她身上,頓時汗流浹背。
剛剛聽大夫說皇后中的乃是“丹毒”,她心中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想到這里,她小心翼翼偷瞄了館陶大長公主一眼。
皇后服用劉陵所獻丹藥的事情,館陶大長公主也知道,她能想到,對方也能想到。
館陶大長公主半擁著陳阿嬌,眸光陰翳,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劉徹背著光,居高臨下地俯視,高深莫測道:“皇后的丹毒怎么回事?”
“……這……奴婢不知。”袁梅唇瓣微顫,垂眸看著地面,不敢抬頭。
她這般姿態,只要眼不瞎,都能猜出她肯定瞞著事情。
不等劉徹說話,皇太后先開了口,“皇后遭了毒手,你身為她身邊親近的人,居然不知,留你何用。來人!”
“慢著!”
就在袁梅提心吊膽時,館陶大長公主出聲打斷了皇太后的話,“皇太后,阿嬌身邊的人如何處置,應該由她這個皇后做主。”
皇太后面色微怔,垂在大袖中的手驀然用力,面上的表情越發心疼,柔聲道:“阿嫖說的沒錯,阿嬌是國母,后宮諸事理應她做主。”
她一個皇太后,在后宮居然做不了主,上有太皇太后,下面有陳阿嬌、劉嫖,她這個皇太后就是擺設。
確切來說,就是擺設也不如,最起碼擺設不受氣。
劉徹見母親受氣,心晴愈發煩躁,眼眸微瞇,冷聲道:“袁梅,朕只問最后一遍,不說的話就永遠不要開口了。”
此話一出,劉瑤感覺后背發涼,小手下意識攥緊了衛子夫的手。
袁梅作為當事人更加膽顫,寒冬臘月中,額頭沁滿細汗,偏偏手腳發涼。
劉徹見她如死人一般沉默地跪在地上,心中怒火更盛,也沒有多少耐心,既然她想當忠仆,他就成全她,“來人,將袁梅押下去……”
“陛下,不關袁梅的事。”一直哭嚎的陳阿嬌終于回過神,疾聲攔道,“妾身是被劉陵給暗算了……劉陵說,那些丹藥能治好妾身的不孕之癥,誰知……”
“劉陵?”劉徹驚詫。
怪不得之前劉陵與陳阿嬌親近,原來是折騰丹藥。
館陶大長公主此時哭出聲,“你這個冤家,我不是早就提醒你,讓你不要和她接近,她是諸侯之女,你是皇后,能對你有什么好心。”
“陛下,劉陵謀害皇后,肯定是受了淮南王的指示,你可要給阿嬌報仇啊!”她現在恨不得捅陵幾刀。
陳阿嬌也是悔恨不已,淚流不止,“阿徹,我太想有個孩子了,誰曾想,這念頭居然害了我。”
館陶大長公主磨著牙道:“陛下,淮南王謀害國母,與謀反無異,該將他們全部誅殺。”
原先她還打算與淮南王虛為委蛇,好好從淮南王那里弄些寶物,可是誰曾想他們居然對她的心肝動手,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