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另一個沈矜眠給她的回信。
將回信抽出。
視線一一瀏覽,沈矜眠的眉頭也一點點皺起。
看到最后,她的眉眼間浮上了一抹怒意來。
因為這分明是一封赤裸裸的挑釁書。
信中寫:
年少的沈矜眠,雖你已看不見這封回信,但我還是給你回,畢竟你給我寫的信,我頗為不滿。
我不知你為何要處處以顧堯琛為重,他雖是位得體的丈夫,卻也不至這個地步。
況且現(xiàn)如今的顧堯琛實在是叫人厭煩至極。
年少的沈矜眠,你如今年歲太小,便以為你那短暫的歡喜能維系一生。
其實并非如此,人這一生,每個階段都有不同心境。
等你到我這年歲,你就知道了。
我險些就能體會到這世人皆羨的人生。
可惜,竟全被你毀了。
你被年少的顧堯琛騙了,他為了一己私欲騙了你,讓你改變了你自己的人生,這實在不妥。
但你放心,我如今來到這里,就會撥亂反正。
你尚未體會到的,我都會重新奪回來。
二十九歲的沈矜眠于慶康三十二年七月初二留。
信上洋洋灑灑,字跡龍飛鳳舞,彰顯著寫信之人的狂妄。
沈矜眠眸色卻一點點發(fā)緊,她攥緊了信紙。
簡直不敢置信,這竟然會是另外一個她自己。
她到底是因何而變成如此狂妄自大,如此無恥?
沈矜眠眸色冷凝,將手中的信撕個粉碎,更是將一開始寫好的信放于燭火上燒盡。
待信燃燒殆盡,許久過后。
她鋪紙磨墨,重新落筆,給另一個沈矜眠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