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之點點頭,抬手在驚云頭上猛地一敲:“走吧。”
驚云松了口氣,忙上前替他推了輪椅,便聽楚硯之道:“以后她要來便讓她來吧。”
驚云忙不迭應聲,他哪還敢啊,這秦小姐一言不合便翻墻,這次還好,要是下次撞見王爺沐浴,他們王爺去哪兒說理去!
秦鳶好整以暇站在王府后花園中賞景。
上一次她來時太過緊張,只顧著同楚硯之交涉,也未曾看一眼院中。
如今一看,甚是滿意。
院落寬敞,布景巍峨大氣,最重要的是留出了一塊不小的空地,看起來是給楚硯之練武所用。
她心中尋思,若她同楚硯之講講,他興許能陪她練上幾遭。
見著驚云推著楚硯之過來,她便掛上了笑臉:“殿下莫怪,我今日沒想到如此容易,還想著上次之后,興許殿下會在院中養幾條大狼狗。”
“有道理,我下次便養些。”楚硯之八風不動,示意驚云到遠處候著,便沖秦鳶一點頭,問道:“今日又是為何事?”
秦鳶便將那藥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她本以為這事只與她有關,告訴楚硯之也不過是互通有無,楚硯之該如往常一般漫不經心。
沒成想說完一抬頭,便見楚硯之十指死死扣在輪椅扶手上,指尖已然用力到泛白。
“殿下?”秦鳶驚疑不定道。
楚硯之不語,一道勁風卻拂過秦鳶面龐,她身后一株蔭蓋如輪的大樹,應聲而倒。
“這事還有誰知道?”楚硯之抬頭,聲音喑啞,面目間又籠上了初見時的煞然戾氣。
“我同我手下的人,不出五個。”秦鳶忙道。
“管好你的人,若這事再有人知,無論是誰泄露,我不會留他性命。”楚硯之眸色極深,幾欲噬人。
秦鳶知道,他說的,也包括她的性命。
“至于你說的那個商人,我自會找他。”楚硯之垂眸,如墨般的羽睫在他蒼白的臉上劃下一道陰郁的影,像白玉上橫生的裂痕。
“殿下。”他內力威壓顯現,秦鳶面色泛白,雙膝不由一軟,跪地之時,卻仍咬牙開口:“殿下知道此藥,請殿下為我解惑。”
輪椅在他的內力作用下,緩緩朝前一步,碾過砂石的聲音微弱,在秦鳶耳中,卻如雷霆轟鳴,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