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瑾站在她身旁:“母妃,一定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淑貴妃淡然看了他一眼。
“我兒是狠不下心?”
“總覺得,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且,他畢竟是我的同胞兄弟。”蕭易瑾道。
“那太子是你的同胞兄弟嗎?”
“母妃何意?”
王淑華冷哼一聲:“你以為,當年太子為何會被廢?你以為是他真的犯了錯?我的兒啊,這世上哪有那么多水到渠成的事?母妃可是是已經為了你冒過一次險了。”
蕭易瑾眼睛震了一下。
“自古以來,皇儲之爭都是在刀槍之間角逐的,只不過,有的刀槍能看到,有的刀槍看不到。上一次,母妃用那看不到的刀槍,為你鏟除了障礙,將你扶上爭儲的道路,不想,成了別人的青云路。這一次,這路我們只能再淌一次了。且只能是真刀真槍的較量。”
蕭易瑾微微垂眸。
他又何嘗不覺得窩囊。
總覺得無論他做得再好,再如何努力,總會成為給人墊背的。
明明他哪里也不差,他是最優秀的。
可每到關鍵時刻,父皇就像是看不到他一樣。
王淑華撫了撫他的肩膀。
“瑾兒,你生在帝王之家,有些情愫生來就不該有,你與你的兄弟們,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要經過一場你死我活的爭奪。如今,時機已經擺在這里,趁陛下不在京城,而福王又了反意,這是老天爺在幫我們。”
蕭易瑾遲疑著點頭。
“兒臣,知曉了。”
王淑華眸底暗流翻涌:“母妃此生所愿,就是我的兒子能成為天下之主,這大乾的天下,也唯有我兒有資格統治。”她憧憬地看向蕭易瑾,“瑾兒,不要讓母妃失望。”
蕭易瑾眼底也落下一抹堅定:“兒臣,會照母妃說的做。”
踏出章華殿,蕭易瑾看看黯黑的夜幕。
也許有些事情,光靠等就是沒用的。
生在皇家,早晚都要經歷這種骨肉相向的局面。
母妃說的沒有什么錯,即便他不去做,有朝一日,或許也有人將刀槍對著他。
與其這樣等著,不如放手拼一次。
從小到大,母妃已經為自己做了很多,他是時候獨當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