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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話
父親也是一樣。
如果輸了,搭上的是全家的性命,贏了,自然皆大歡喜。
柳二郎道:“若我陷害了謝大娘子……”
“那你就輸了,”柳會曾聲音溫和了許多,“我會靠著這次的功勞,讓王晏免了你的罪責,但從此之后,你也別想再入仕,只能做一個沒用的閑人。”
柳二郎鼻子發酸,說到底父親還是為他著想,即便他犯了大錯,父親也會設法護他平安。
“但我對自家兒子,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柳會曾道,“你可能會一時被眼前的名利沖昏頭,但你絕不會去害人。”
柳二郎整個人忽然伏下來,就像小時候那般,將頭埋在父親懷里:“我也差點就動搖了。”
“誰都會這樣,”柳會曾道,“到登聞檢院之前,我也有一絲遲疑。”
柳二郎平復心情,重新起身:“以后父親還是別做這樣的事了。”
“那怎么行?”柳會曾道,“什么樣的位置做什么樣的事,你以為王晏做的那些就不危險?他也一樣會難以抉擇。”
“他可是王相公之子,本朝的文魁,什么都不用做,將來就能順順利利入閣,可現在這樣一弄,不知要如何被人議論。”
“說他癲狂,罵他奸佞者不再少數。本朝已經許久不向士大夫動刀了,經此一事,屠刀一開,會震懾很多人,也會留下許多仇恨。他日一旦被這些人攥住把柄,定會被人置于死地。”
柳二郎道:“可父親還是愿意追隨王晏。”
柳會曾點頭:“既然為官,就要有自己的主張,也想要做出一番政績,否則讀那些圣賢書又有何用?”
“之所以從前我沒有投靠王晏,一來是王晏沒想那么快掌控權柄,二來為父也覺得,王晏還欠點火候。”
柳二郎抓住父親話語中的關鍵:“現在王晏火候到了?因為他出面對付夏孟憲?”
柳會曾道:“不是說,王晏與夏孟憲等人為敵,他就火候到了。是他氣候已成,才能向夏孟憲這樣的人動手。”
“王晏掌管權柄,也會推行新政,只不過與王相公的法子不同。他到底要如何做?與王相公相比長處又在哪里?只要這點看不清楚,我們不會貿然行動。”
柳二郎道:“現在父親看清楚了?是因為……”
他仔細地想著,慢慢的一個念頭浮出水面。
“是因為謝大娘子。”
柳會曾道:“新政應當惠及百姓,施行的時候,自然也要從百姓中興起。謝大娘子在大名府和南城碼頭做的不就是這些?這才多久,就已經有許多百姓愿意支持她,可見這條路是對的。”
“新政利弊如何,百姓會給出結果。若是將這些都交給官吏,官吏只會惠及自身,變著法的欺壓百姓。也就是說,就算新政要試著施行,也得有地方能試,有人愿意開口說實話。而非紙上談兵。”
“再者,無論做什么都要有銀錢,夏孟憲靠著商賈,王相公靠著世家,王晏靠什么?現在有了謝大娘子幫忙,至少這臺子是搭成了。”
還有哈,下一章大和尚小道士也要見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