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緊接著,又見他倒了一杯,往地上潑,又道:“敬為守落日灘犧牲的五萬將士。”
他又倒了一杯,同樣的舉動,沉聲道:“敬上官云將軍。”
君墨寒做完這一切,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前一秒還聽見“砰”一聲脆響,后一秒就見酒杯幾乎瞬間變成粉末。
眾人見狀,全都嚇傻了,他是安陽王嗎?
直到君墨寒進了白長彥準(zhǔn)備的雅間,商陽才連忙走到那幾人面前,賠禮道歉,道:“各位吃好喝好,這桌在下請客,小二,給諸位朋友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
他又陪著幾人喝了兩杯,就追上了君墨寒等人的腳步。
所有人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發(fā)生的事,都在琢磨安陽王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頓時,又有另一桌人突然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呸,什么東西?他有什么資格敬蕭榮將軍?當(dāng)年大皇子被封王之后,躲到臨州享福去了,臨州重賦稅,就是因為安陽王,百姓都巴不得他快點滾出臨州,我表姐就嫁到臨州,百姓們茶余飯后的閑聊就是以罵安陽王為樂。”
“都說他腿有殘疾,生了重病,你們瞧瞧,現(xiàn)在他不是好好地站在我們面前嗎?原來大家都被騙了,他一直在裝病……”
“還有上官云,你們怎么替他惋惜上了,他若不貪污士兵們的軍糧,他會羞愧zisha嗎?皇上沒滅他九族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噓,你別說了,我覺得安陽王不是那樣的人,也不像傳言中那樣。”就沖他那句誓死保衛(wèi)龍元國土,讓他感覺全身熱血沸騰。
如果安陽王重新回到朝堂,龍元國會是另一番景象嗎?
“咱們不要議論皇家的事,孰是孰非,我們也不知道真相如何,誰又能真的說得清楚,安陽王也曾立下汗馬功勞……”
“誰說老子議論皇家,我是在為死去的蕭榮將軍不值,他們君家還好有攝政王監(jiān)國管理國事,不然還不知道龍元國的天下要變成什么樣子,都說攝政王要反,這么多年了,不也沒反嘛,皇位還不是讓先帝的兒子坐上去的嗎?”
幾人四處瞟了瞟,怕他再吐出醉話,連忙將此人拉走了,瞬間,大堂里也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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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穆凌薇坐在雅間里也清楚地聽到君墨寒的聲音和這些人的議論,沒想到這么多人誤會他。
穆凌薇也暗忖道:“當(dāng)他說出龍元國土不讓寸步時,他的心里一定很難受沒有守護好他父親留下的河山。”
“君墨寒如果坐著輪椅來回來,他們只怕又有另一番羞辱他的說辭了,這么高傲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一個廢物,怪不得以前他沒怎么出過府。”
頓時,她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了,酒杯握在手中,也不喝,也不放,君陌塵見她剛才還在喝酒,問道:“穆大夫,你怎么了?”
君陌塵喚了幾聲,穆凌薇才反應(yīng)過來,“世子叫我?”
“我見你心不在焉的……”
穆凌薇也有些尷尬,隨口問道:“他們說的蕭榮將軍是誰啊?”
“一位鎮(zhèn)守了邊關(guān)十多年的將軍,因為落日灘一戰(zhàn)全軍覆沒,所以父王這幾日都在宮中忙碌此事,一方面要嘉獎戰(zhàn)勝歸來的士兵,另一方面要慰問死去戰(zhàn)士的親屬,總之,這事很棘手,不能讓百姓寒了心。”
“現(xiàn)在總算是戰(zhàn)事已停,百姓也可以好好過一個年,就只剩下處理戰(zhàn)后事宜了。”他又道。
穆凌薇又道:“皇上真的會以割地的方法來議和嗎?”
君陌塵眉頭也皺了起來,神色凝重,道:“我聽到的消息是要徹底息戰(zhàn),龍元國就要拿出誠意,也沒有到割地賠償?shù)牡夭剑褪呛炏乱恍﹨f(xié)議,達成永世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