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道:“公主說的是。”
溫妤這時才看向燕岸:“你來請罪,請什么罪?是隱瞞身份罪,還是謊話連篇罪,還是利用本公主之罪?”
燕岸沒回答這些問題,俯下身額頭貼地道:“燕岸大仇得報,這條命,長公主拿去。”
溫妤眨眨眼,有些不解:“本公主要你的命做什么?”
燕岸埋著頭不說話,也看不見他的神色。
溫妤戲謔道:“怎么慫了?你那桀驁不馴的樣子去哪了?”
燕岸:……
溫妤笑了笑,讓他滾蛋:“李大娘在家估計急了,還不回去看看人家。”
燕岸站起身,心中明白溫妤并不打算追究他。
他心口有些燙,燙的他四肢都在發麻。
燕岸目光認真地看著溫妤,一字一句道:“燕岸這條命是公主的,公主想要,可以隨時取走。”
“……”溫妤抿了口茶,“我怎么不知道我還兼職了黑白無常的工作?”
讓人送走燕岸后,溫妤又躺回了小榻上。
縣衙和雪幫后續的事情全都交給了皇帝,反正她是管不了一點。
這時,陸忍看了一眼溫妤,方才那人明顯就對公主有意,十五歲也是能娶親的年齡。
他思忖了一會,突然來了一句:“此人倒是和陸謹年紀相仿。”
溫妤聞言沒多想,直接伸出爾康手:“禁止拉踩,陸謹雖然不聰明,但也是要臉的。”
慶陽縣的事情解決的很快,新縣令上任,雪幫也已經解散,皇帝并沒有重罰他們,反而讓他們去做了慶陽縣衙的衙役。
雖然沒有編制,但也是有身份的。
聽說燕岸向皇帝謝恩后,去了一趟燕家的祖墳,然后回了村子里,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成為衙役。
他懶洋洋地說:“我懶散慣了,從前是飛賊是山匪,現在就是個草民,哪里能做得了什么衙役?”
而青蛇幫的大當家在街口被斬首示眾,臨死前他在想,是他沒有調查清楚那個女人竟然是長公主,如果有下次機會,他定然會有一個更好的謀劃。
但一想到那位大理寺卿的手段,大當家忽然一抖,在砍頭前尿shi了褲子。
不是因為怕砍頭,而是害怕江起那些可怕的審訊手段。
最讓人驚訝的是,新上任的慶陽縣令竟然是原來的典史。
據越凌風所說,這典史是八年前走馬上任的真縣令楊雙程,半路被人劫殺后,他竟然僥幸未死。
拼命來到慶陽縣,卻發現已經有人鳩占鵲巢,并且身份文書毫無破綻,仿佛那人才是真正的楊雙程。
他想要上告,卻發現他被劫殺之事絕不簡單,只要他敢告,下一秒迎接他的就是死亡的大刀,于是便隱藏身份蟄伏下來。
燕家慘案發生時,他不過是一名小小的衙役,但他知道,冤!這是一樁冤案!
本來燕家應當是一個人也逃不出去的,縣令派人守在了燕家周圍,好巧不巧李大娘帶著年幼的燕岸撞在了他負責的區域,但他卻裝作沒看見,放二人離開。
“我就說那個典史挺有意思。”溫妤如是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