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城門口呼啦啦跪了一地。
一道清冷至極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顯得淡漠無情:“慶陽縣令為何不來迎接本欽差?”
此乃問責。
縣丞連忙道:“回欽差大人,縣令昨日遭了難,身體不適,下不了床,正在縣衙內休養,因此不能來迎接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是嗎?”林遇之在馬車中閉著眸,微微啟唇,“這么巧,本欽差剛到慶陽縣,縣令就遭了難。”
縣丞一抖,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說縣令大人故意找借口不來迎接。
“下官所言,句句屬實,縣令大人確實下不了床,并不是有意對您不敬,還請欽差大人明察。”
此話落下,馬車內卻始終未再有聲音傳出。
沒有命令,跪在地上的所有慶陽縣官員也不敢起身,只能這樣安靜地跪著,等待著欽差的示下。
可他們等待的只有一片寂靜,與逐漸冷凝的氛圍,可怕的壓力環繞在所有人身側,沒有人敢抬頭亂動。
仿佛連呼吸都是錯。
不知跪了多久,縣丞與縣尉心下墜墜,面面相覷,最終求助一般齊齊看向未發一言的典史。
這時,典史頂著壓力開口了:“回欽差大人,縣令大人確實遭了難,下不了床,此乃實情,但這并不是縣令大人不來迎接的借口與理由,小的這便去將人從床上請來。”
馬車內依然無聲,儀仗也絲毫未有進城之意。
典史已經快馬回了縣衙,推開了縣令的房門。
“大人,您得去城門口迎接欽差。”
縣令疼的迷迷瞪瞪,聽到這話,震驚了:“你們沒和欽差說我受傷了嗎?”
“欽差的意思是,哪有那么巧的事,覺得您是故意的。”
縣令怒了:“奶奶的?故意?本官能故意把自己整成這樣?!”
“大人別說了,小的叫人備了床板,這便將您抬去城門口。”
他說著直接將人從床上拖了下來,放在了床板上,
縣令因為剛縫合不久,下身未著片縷。
乍一下被粗魯的拖拽到床板上,整個人疼的一抖,有些神智不清,還覺得涼颼颼的。
縣令還沒來得及開口罵人,典史先發制人:“大人來不及了,別說話了,不快點去城門口迎接,欽差發怒了,可就不好了。”
說著讓四名衙役抬起床板就往城門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