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不拖沓,將懷里胤禛給的腰牌遞到王村長面前,輕聲道:“你瞧瞧,可認得?”
王村長小心接過腰牌,瞇著眼睛打量,黃金的材質,入手很沉,顯然不是什么粗制濫造的假貨,一面是五爪金龍,一面寫著龍飛鳳舞的四字。
五爪金龍。。。。
四。。。。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手將腰牌高高舉起:“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竟。。。”
“村長您先起來。”郭必懷趕緊將王村長扶起來道:“這是我家主子爺?shù)牧钆疲屛襾淼模俏壹抑髯印!?/p>
“這。。。”王村長不解其意。
郭必懷解釋道:“我家主子,乃是四爺府上的格格,姓安,說起來,和四爺也算青梅竹馬,從宮里一直相伴到現(xiàn)在,如今又有了身孕,主子爺憐惜我家主子,特意為她買了幾家鋪子,這間糖水鋪子就是其中之一。”
王村長懂了,這是府上極為受寵的小妾,與四阿哥有青梅竹馬之誼,又有寵又有子,四阿哥又在背后撐腰,這間鋪子,背景深厚啊!
郭必懷又從懷里掏出一沓早就擬訂好的契書道:“你看,我們簽的都是正經(jīng)契書,要去官府備案的,你要是不放心,待簽了契書,你隨我們一起去官府,如何?”
王村長將那契書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皺著的眉頭松開,卻笑的一臉褶子:“您說笑了,四阿哥為人老朽也是聽過的,最是正派不過,您出自他的府上,自然也是如此。
我這村里啊,那些年輕的大姑娘小媳婦,不是我說大話,那是個個兒賢惠手巧,您這邊要五六個,那我就跟您先說說幾個人,就說村東頭王鐵柱家的閨女,哎呦,那一把子力氣。。。。”
王村長滔滔不絕地說著,郭必懷也不打斷,只當是聽家常一般,聽到有趣的,還細細記在心里,想著回去講給安然聽,也好讓她當個笑話解解悶兒。
一個村子就那么大,首先要十三歲往上的,其次還要看著利落清爽的,有些人家實在窮苦,家里姑娘年紀是夠了,但積年的勞作讓她老了不止十歲,手上臉上粗糙的很,若是以后好好養(yǎng)著,時間長了還能恢復幾分,但郭必懷到底不是做慈善的,短時間內,這些姑娘他招不了。
還有的年紀夠了,長的也齊整,就是家里頗有些猶豫,到底是個女孩子,還要嫁人的,雖說也想要那二兩銀子,但想了想,還是覺得姑娘家,守在家里等著嫁人才是正事。
這就又去了幾個女孩子。
也有年輕的媳婦想要報名的,可一聽說要十天半個月的才回家一趟,婆家就替她們拒絕了,這剛新婚沒幾年就分開,說出去也不好聽。
郭必懷這才從剩下的幾個人里挑了三四個順眼的姑娘,并三個會廚藝的大娘,再加上大富大貴家里兩姑娘,簽了契書后道:“過幾日我會派人來接你們,咱們這鋪子,要的是端方懂事的姑娘,所以要提前去學規(guī)矩,若是學不好,我可是要退貨的。”
“是。”幾個丫頭緊張地應了。
“郭小哥,郭小哥。”大富忽然將郭必懷拉到一邊,悄聲道:“不知小哥缺不缺賬房?”
郭必懷挑眉:“怎么?你有合適的人選?”
大富嘿嘿嘿搓手:“我這,這就是問問,你看那邊那個,穿黑衣服的在田里干活的,是我的遠房侄兒,以前跟著村長讀書的,很有讀書天分,就是運氣不好,考了個童生挺順利,可這秀才,考了兩三回,去的路上不是被大雨淋發(fā)燒,就是山路摔斷腿,家里本就不富裕,又是供他讀書又是給他看病,這一來二去,就窮的揭不開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