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睫毛輕顫,“只是于六界更有利嗎?”
他拿下江離聲的手,盯著她,“只是這樣嗎?”
江離聲扭開臉,“那你倒是把我的鐘弦還我,把我的衛師兄還我啊。”
鐘弦鮮活的神采奕奕,衛師兄驕矜自傲。
絕對不是這個人,這般小心翼翼,自厭自棄,自貶自困,心里荒蕪。
衛輕藍抬手,板過她的臉,低頭吻住她,吻了許久,才松開,貼著她唇,一字一句啞聲說:“好,還你,都還你。”
跟著溫別宴干活的山膏,腦子里依舊不放心主神殿內那倆人。
它憋不住地問溫別宴,“若是在神域待久了,衛輕藍會怎樣?”
溫別宴回他,“魔力退化。”
“若是待上萬年呢?”
“若是待個萬年,興許回到魔域,連聞宿白都打不過了。”溫別宴自覺沒說錯,“依我看,他身上如今還有傷,在神域,一直不能將養,別說萬年,待個百年,都會變成沉疴宿疾,于他修為不利。”
山膏吸了口氣,“這不行的吧?”
“是不行,他畢竟是魔主,除非不想做魔主了。”
“那他……有可能棄魔從神嗎?”
“想什么呢?”溫別宴覺得這只獸太天真,“他生來就是魔,哪有成神的可能?剝骨塑魂,只會魂飛魄散,也不能塑神根。就連投胎,無論投幾次,是魔還是魔。”
山膏犯愁了,“那怎么辦啊?他一直在神域待下去,豈不是地位不保?”
溫別宴評價它,“操心。”
山膏點頭,“我是很擔心啊,哎。”
溫別宴見它愁的不行,好笑,“你放心吧,我們尊上,不會讓他落入那步田地的,尊上對魔主,心軟的很。”
“沒看出來。”山膏小聲嘟囔,“她如今脾氣大,將人都趕出去了,還是我陪著衛輕藍在神木下坐了三天三夜,她在殿內睡著,連個動靜都沒有,她可是神主,就算懷了魔胎,但如今月份淺,肯定不會對周遭的動靜全無感知吧?”
“這算什么脾氣大?”溫別宴嘖嘖,“又沒將他趕出神域,只是在神木下,坐了三天而已,這算得了什么?”
“哪里不算什么?”山膏嘆氣,“做清虛弟子時的她,肯定舍不得這么對他。”
溫別宴更嘖嘖了,“你可真向著衛輕藍。”
他敲它腦袋,“萬年前,魔主發瘋,引神魔兩界大戰,天地浩劫下,神主最后一刻,不惜剝離神魂,出手護他,更何況如今?”
他感慨,“我們尊上啊,大概是萬分后悔萬年前從苦山那般放棄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