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一只豬,別睡了。”
“起來。”
趴著的桌子搖搖晃晃,連帶著夢境里的彩燈都光怪陸離。
強行開機的時宜輕聲嘆氣,臉都皺成一團,靠在窗臺上,胳膊撐著腦袋。
睜開眼就看見旁邊的座位上坐著個和她同樣動作的人,一樣的手撐著臉,一樣靠在椅背,但能從他眼中看見明顯的躍躍欲試,還有不懷好意。
時晏手長腿長,和占位一樣,霸道地橫跨過道,在踹她的桌子,還踹得很有頻率。
家門不幸。
清醒過來的時宜毫不留情回踹過去,只恨他不像別的男的一樣岔開腿坐著,瞄準中心踹還能永絕后患,反正,又不是沒踹過。
“砰……”
她雖然總是半死不活,但力氣也堪比一頭成年母牛,不僅把時晏踹了回去,連桌子都被沖擊得歪七扭八,斜放著形成三角,牢牢把前面的同學鎖在窗邊,進出不得。
誤傷,純屬誤傷。
對上沉輕舟詫異的眼神,時宜恨不得殺了時晏自證清白。
他沒說話,清潤潤的瞳仁一直盯著她,時宜不自覺回望,像望進一片澄澈的湖泊。
“……對”對不起,時宜無地自容,局促地移開視線,話語還沒說完,人就快燒起來。
平日里打打弟弟就算了,打順手把同學也打了算什么事啊?
本來就人盡皆知的孤僻了,這回再來一個暴力和一點就炸的地雷人設,誰來救救她的名聲。
沉輕舟似乎說了什么,但他聲音太小,聽不大清晰,時宜只能又移回視線,他伸手取下口罩,露出一張蘊滿暈紅的臉。
“沒……沒關系。”
“我有關系。”
仿若社恐路上撞到對方對著磕頭的局面被打破,時晏幽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