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
宇智波璃的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懷揣著這份不安,朝著五代所指的方向奔去,心跳愈發急促。
越靠近戰場,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就越發濃烈,刺鼻的氣息讓阿璃幾近窒息。一只帶血護額闖入她的眼簾,阿璃的呼吸瞬間一滯,顫抖著伸出手,緩緩撿起,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的血跡,是卡卡西的,她再熟悉不過。剎那間,一股強烈的恐懼和悲傷涌上心頭,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強忍著內心的悲痛,阿璃繼續向前。沒走多遠,一具白貓的尸體橫在眼前,是亞諾。鮮血早已干涸,在他周圍,土地被染成了暗紅色。阿璃的嘴唇微微顫抖,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卻仍機械地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朝著戰場中心走去。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日向風時,阿璃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奪眶而出。五代的蛞蝓已經在全村支援,而風的身邊卻沒有,這意味著什么,她再清楚不過。阿璃快步來到風身邊,緩緩蹲下,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合上了他的雙眼,淚水大顆大顆地落在風的臉上。
此時,阿璃的心跳如雷,大腦一片空白,意識仿佛已經停滯,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尋找什么,只是本能地、機械地繼續前行。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沒費太多功夫,阿璃便看到了被廢墟掩埋半身的卡卡西。他靜靜地在那里,毫無生氣,宛如一座雕塑。
阿璃還是不愿相信,即使周圍連一個活物都沒有,獻祭自己的生命,仍執拗地催動萬花筒,“風起。”
沒有生命力的流動,沒有任何反應。
原來,真正的痛苦與絕望,是無法宣之于口的。宇智波璃強撐著使用須佐移除卡卡西周圍的廢墟。沒有痛苦的呼喚,連呼吸都是奢侈,璃將渾身浴血,身體冰涼的卡卡西攬入懷中,低頭親吻著他血跡干涸凝固的額頭,周遭嘈雜的聲音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只剩下耳中嗡嗡作響。
身為宇智波一族,強烈的情感一旦被激發,就如同洶涌的潮水般難以抑制。陡然間,一道靈光在她混沌的思緒中閃過,剎那間,所有看似零散的線索如同一幅拼圖般嚴絲合縫地拼接在一起。
此刻,憤怒與悲傷交織在宇智波璃心中,迅速轉化為一種近乎瘋狂的力量。她的雙眼瞬間充血,周身的查克拉像是沸騰的巖漿,在經脈中橫沖直撞。
妙木山
自來也和深作仙人望著上方專注修煉的鳴人,眼神中滿是贊賞與欣慰。
不料,原本修行一切順利的鳴人,突然心臟一陣抽痛,從高空墜了下來。
自來也見狀一驚,“鳴人!”,及時飛身上去接住鳴人。
“這是怎么了,小鳴人,查克拉并沒有出問題啊。”深作仙人檢查過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鳴人心有余悸,一股不知名的寒意滲透到四肢百骸,聲音顫抖:“好色仙人,我們回木葉吧,我想、見卡卡西老師和阿璃。”
復生
周遭被漫無邊際的紫色裹挾,不知是黎明破曉前、尚未噴薄而出的朝陽所暈染,還是夜幕垂臨前、落日即將隱匿西山的最后一抹余暉,絲絲縷縷地飄浮在空中,又輕輕盈盈地倒映在粼粼水面,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這夢幻而又迷離的氛圍里。
卡卡西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水面,水中的倒影也正凝視著他,熟悉又略顯疲憊的面容,承載著他這些年的風雨與滄桑。
看來,我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緩緩閉上雙眼,不再掙扎,任由自己的身體慢慢沉入水中,冰冷的湖水迅速包裹住他,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卻比不上他此刻內心的荒蕪。
恍惚間,他想起了水門老師,那個如太陽般耀眼的男人,給予他信任與鼓勵。老師生前為了封印九尾,使用了尸鬼封盡之術,就算是死后,靈魂也被封印在死神的肚子里,再無相見之日。
旗木卡卡西的靈魂落入一處燭火幽冥的隧道,遵循著本能向前走著,一路上,沒有嬌艷欲滴的鮮花簇擁,也不見張牙舞爪的惡鬼攔路,周遭的一切,就如同木葉后山那鮮有人至、被歲月遺忘的密室一般,寡淡而單調。
起初,卡卡西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機械地走下去,直至踏入黃泉,徹底與這塵世告別。可命運的齒輪并未按照他所想的轉動。沒走多久,前方一個熟悉的背影闖入他的眼簾。盡管那身影在他年幼的回憶里早已被時光蒙上了一層薄紗,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父親旗木朔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