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當初要不是謝歸墨找皇上幫著轉話,硬是把親事定下一把,不然以寧老王爺的身份幫著提親,沈綏絕對不會拒絕的,那可差點就定親了,這會兒想起來,多少還有點尷尬。
沈綏道,“有事找父親?”
沈棠道,“沒什么事,就是向父親打聽件事。”
“什么事?”沈綏問道。
沈棠就道,“父親可知道乾州宣撫使陸將軍?”
沈綏奇怪道,“陸宣撫使一年前就被抄家流放了,棠兒打聽他做什么?”
沈棠道,“這幾日有個自稱是陸將軍府上的仆人,說他家三少爺就是被人遺棄在食盒里的,年紀與我相仿,懷疑是二哥,日日登門,攆都攆不走,我就想問問陸將軍是怎么被抄家的……”
這事沈綏還真知道的,或者說在朝為官的就沒有不知道的,沈綏道,“陸宣撫使被查出與乾州山匪勾結,打劫官船,從府上搜出贓物,觸怒皇上,才被抄家流放的。”
沈棠道,“官匪勾結是死罪,怎么沒有被斬首,而是抄家流放?”
沈綏道,“據我所知,是寧老王爺幫著求了句情,皇上才沒有砍陸宣撫使的腦袋,改為抄家流放。”
寧老王爺是皇上嫡親的皇叔,備受皇上敬重,寧老王爺說一句,頂的上別人百句不止。
沈棠沒想到這事和寧老王爺有關,她下意識看向蕭桓,蕭桓欲言又止,沈棠道,“大哥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蕭桓道,“兩年前,我去乾州辦事,與陸宣撫使府上大少爺結識,去過他府上,雖然沒見到陸家三少爺,但陸宣撫使不像是會與山匪勾結之人……”
也是碰巧,一年前陸宣撫使押送進京時,正好寧老王妃過壽,蕭桓每年這時候都回京給寧老王妃賀壽,知道這事,詫異了下,后來寧老王爺就把蕭桓在乾州見到的陸宣撫使頗有威望的事告訴了皇上。
從陸宣撫使府上搜出贓物,不一定就是分贓所得,也有可能是栽贓陷害,再加上陸宣撫使的認罪書是被打的奄奄一息后,獄卒抓著他手摁的手印,并不能算是真的認罪了,皇上罰了刑部尚書,改處死為流放。
當年蕭桓與陸大少爺相交,并沒有暴露自己是寧王世子的身份,事實上這么多年,他只在京都以寧王世子的身份行事,陸大少爺流放時,他正好回邊關,路上碰到,陸宣撫使當時發著高燒,陸大少爺也病懨懨的,他沒法給他們請大夫,便把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給了他們。
就這樣陸大少爺還怕牽連到他,裝作不認識他,當著押送衙差的面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今日贈藥之恩,他日有機會,一定涌泉相報。”
身陷囹圄還怕牽連無辜,蕭桓實在不信陸宣撫使會與山匪勾結。
蕭桓道,“祖父說會派人去乾州查一下,后來我便也沒管這事,當日碰到時,陸宣撫使已經病的不輕了,邊關凄苦,如今一年過去,怕是……”
失寵
在蕭桓看來,當日陸宣撫使的情況,能不能堅持到邊關都難說,何況邊關挖礦,風吹日曬。
沈綏望著沈棠,“你是覺得陸三少爺是你二哥?”
沈棠搖頭,“女兒也不知道,女兒見那老仆那么堅持,心底就忍不住想問個清楚,總想著若真是二哥呢,就算不是,要陸宣撫使真是無辜,老天爺也能看在我做好事的份上,早日讓我們一家團聚。”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