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銀杏又補了一句,“乾州宣撫使陸將軍一年前犯案被抄家,一家老小都被流放邊關(guān)了……”
如果那老人家說的陸三少爺真是他們平遠(yuǎn)侯府二少爺,那二少爺這會兒正在邊關(guān)做苦力,而且整整一年了,多少人流放邊關(guān),病死在路上,何況在邊關(guān)流放一整年呢。
沈棠眉頭打了個死結(jié),銀杏道,“二少爺肯定不會這么倒霉的,那老人家因為兩年前摔斷腿,被安排回京看守陸家老宅,不過也被抄了,聽說了這事,覺得他們陸家三少爺就是咱們侯府二少爺,才登門告知這消息,希望侯府能看在二少爺?shù)拿孀由希瑤完憣④娚煸?,聽小廝說,這些天,那老人家天天來,攆都攆不走。”
沈棠問道,“那陸家三少爺胳膊上有胎記嗎?”
銀杏道,“小廝問了,那老人家說他不知道有沒有……”
倒是實誠。
畢竟一般家仆也難知道主子身上有沒有胎記。
陸將軍被抄家流放,家中老仆還記掛著,想找人替他伸冤,陸將軍為人應(yīng)該很不錯,至少是個善待下人的主子。
沈棠又趴回小榻上,銀杏道,“姑娘別多想了,大少爺流落在外被寧老王爺收養(yǎng),金尊玉貴,二少爺肯定也福大命大,不會這么倒霉的?!?/p>
“萬一呢?”沈棠道。
“……”
姑娘就不能盼著二少爺點好嗎?
銀杏道,“小廝都說那老人家只是想侯爺幫陸將軍伸冤……”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那老人家該知道,侯府只要派人去邊關(guān)打聽一下,就知道陸家三少爺是不是她二哥了,這事騙不過去的。
沈棠趴在小榻上,秋桐繼續(xù)給她捏腿,不知道為何,聽到那老仆天天來侯府,沈棠就有些動容,只是不知道那陸將軍犯的是什么事。
沈棠想讓陳山找謝歸墨打聽一下,但忍住了,宣撫使官拜從四品,這樣一個武將被抄家流放,父親肯定有所耳聞,她畢竟還未出閣,能直接問父親的事,就不耐煩謝歸墨了。
秋桐捏的舒服,沈棠剛剛差點睡著,迷糊了會兒,真就睡過去了,她睡著了,秋桐也就停了手,拿了個薄被子來替沈棠蓋上。
沈棠這一覺睡了足足一個時辰,她再不醒,銀杏和秋桐都要叫醒她了。
沈棠醒來,洗了把臉,重新梳了發(fā)髻,然后就出門了,天邊火燒云將整個天際渲染的如火如荼,美不勝收。
還要一會兒才吃晚飯,沈棠就在花園賞了會兒花,丫鬟來請,她才去松鶴堂。
走到院門口,遠(yuǎn)遠(yuǎn)見蕭桓和沈綏過來,沈棠就停下腳步等他們,等他們過來,沈棠福身行禮,喚道,“父親?!?/p>
“大哥?!?/p>
蕭桓輕點了下頭。
畢竟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當(dāng)初要不是謝歸墨找皇上幫著轉(zhuǎn)話,硬是把親事定下一把,不然以寧老王爺?shù)纳矸輲椭嵊H,沈綏絕對不會拒絕的,那可差點就定親了,這會兒想起來,多少還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