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屹的動作不停,居高臨下垂眸,手指上移,懶懶碰了下她燒紅的耳垂。
然后在她的顫栗里倒退著走一步,言簡意賅吩咐:“處理一下,送小陸公子跟綿綿同學回去。”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
淡淡的語調,尾音意味不明。
她張了張唇,覺得嗓子發干。
想拒絕,陸栩生已經走了過來,帶著點兒劫后余生的興奮,跟對周司屹的崇拜。
“周四哥厲害吧,我們這輩有什么事都找他,還有我表哥,沒有他倆解決不了的事。走吧,咱們進去,對了,你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嚇到了?”
孟盈垂了垂眼睫。
一塊糖在舌尖化開,草莓味的,不是以前周司屹常買的牌子。
被陸栩生拉著往回走,酒吧熱烈的氛圍里,她晃著神,想起剛才遞糖的時候,周司屹勾唇低笑,說的那句。
“紅成這樣。”
漆黑目光筆直望著她,斯文皮囊下,一把惡劣的掠奪欲。
她的頭皮麻了一下。
———
她回到卡座,迎面碰上安娜。
安娜看到她跟陸栩生在一起,捂著嘴笑,陸栩生紅著脖頸往旁邊錯了錯,挺紳士地把空間留給她們倆。
安娜小聲問:“什么情況?”
“在外面吹風碰到的。”孟盈說得簡短。
“不是陸栩生,”安娜趴在她耳邊,“剛剛我出去拿酒,看到你跟zhou,讓季薔追著跑了半個學期那位。你跟他什么情況?”
氣泡水里的冰塊已經徹底化完,孟盈想了想:“不熟。”
拋去狼狽為奸的交易關系,兩人好像的確不熟。
分開的一年半里,周司屹越發往金字塔尖走,他本來就是天之驕子,生在羅馬,只會往上。
非得說有關系,可能還剩了層岌岌可危的兄妹關系。
但完全算不上兄友妹恭。
“嚇死了,以為你倆很熟,”安娜挽著她手臂,往雞尾酒臺走。
安娜的酒量很好,平時練舞不怎么喝,但在這種場子特別放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