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跟陸栩生他們常一起玩,一來二去就熟了起來。
“好可惜,我們還賭他能不能追到你,”安娜眨眨眼,“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男生?”
這個問題她被問過很多遍。
紐約的冬天比b市還冷,窗外在飄雪,百葉窗外結(jié)了層凜冽霜霧。
孟盈抬起眼睫,看了會兒暗紅色的天空。
“會在大雪里背著我買一支棉花糖。”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哇,這么簡單嗎?”安娜驚嘆,驚嘆完又誒了聲,“不過這樣的男生很少誒。”
果然,跟周司屹鬼混糾纏的一個夏天,她的標準被無限拉低,又無限拔高。
從十九歲生日后,她的確沒碰到一個會在大雪天里,背著她跑半個城找棉花糖的男生。
明早的人文課有課堂展示,安娜抱著電腦回屋里準備了。
孟盈端著冰水往回走,她的屋子一向布置得簡單,說空蕩蕩也不為過,除了練舞蹈用的墊子,最打眼的裝飾大概是掛在床頭的小熊玩偶。
周司屹用槍口挑過來的那個。
干干凈凈,一點兒都沒弄臟。
她看了一會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距離那個瘋狂熱烈又沉溺腐壞的夏天,已經(jīng)過去一年半。
——
第二天的孟盈本來沒打算去。
舞團的排練緊張,她一直沒能完全克服心理障礙,基礎(chǔ)打得雖然扎實,還是有些沒底。
上次的公演,她出了兩次失誤,下臺的時候,朱迪老師沒怪她,反而問她是不是有過什么不好的經(jīng)歷。
“很多舞者都會面臨各種各樣的心理壓力,”朱迪開導她,“我這兒有學校心理咨詢室的郵箱,要克服恐懼,首先你得面對恐懼。”
所以為了這次的演出,她幾乎每天都泡在舞蹈教室。
第二天本來也是這樣計劃的。
碰巧的是,這天舞蹈教室的電路出了問題。臨近圣誕節(jié),學校的處理速度很慢,一早就陸續(xù)有學生發(fā)郵件給負責人,但直到晚上都沒人來檢修。
排練計劃只能泡湯。
孟盈收拾東西出教室,正好接到安娜的消息。
“我的車就在學院對面的停車場,放松一下嘛,連咱們系最努力的趙雯都去了。你也去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