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里抱著把貝斯,貝斯上有個自己涂鴉的黑色蝴蝶,雙翅折斷,花斑的位置貼滿金屬貼片,跟他本人一樣,囂張,桀驁。
那個男生是教導主任的兒子,仗著爸爸的名頭,一點兒不慫。
謝凜無所謂,謝凜把他打慫了。
然后揪小雞似的揪著人的領子,爆了句粗口:“欺負女生啊,操。”
男生灰溜溜地跑了,謝凜把從他身上搜刮的一條糖都給她。
孟盈不好意思收,想要還他。
“哪個男生吃粉嫩嫩的糖。”他皺眉,嫌棄看一眼,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個字。
后來放學的路上總能碰到謝凜,他插著兜,背著那把黑色蝴蝶的貝斯,頭發一個月變一個顏色,壞學生的標配。
有他在,那些不懷好意的男生都退避三舍。
謝凜的兜里總有盒糖。
每次孟盈問他糖是從那兒來的,他都嗤之以鼻地說:“搶的。”
哦。
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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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電話,周司屹正好把喝空的鋁箔罐丟進垃圾桶。
她想了想:“你要回去嗎?我們可以一起走。”
“朋友是應該一起的。”
孟盈愣了一下,周司屹今天真的很好說話,甚至用了朋友兩個字。
她本來想問周司屹要不要一起打車,他已經走向路邊的一輛柯尼塞格。
那輛柯尼塞格有點掉漆,車頭也癟了一塊。
周司屹插著兜,自上而下瞥了她一眼:“上車嗎?”
“謝謝你。”
“不客氣。”周司屹頭也不抬。
車開了一段路,徑直往酒店的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