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了?”謝凜問,“怎么聽著像干了什么壞事?”
“嗯,是干了壞事?!彼侠蠈崒嵉卣f。
跟謝凜說話好像是這樣,她的臉皮總能厚很多,可能是謝凜的臉皮比較厚。
“沒事,有凜哥罩著?!敝x凜懶洋洋說,“記得交這個月的保護費?!?/p>
“你是真窮了嗎?”孟盈被逗笑。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
她打電話的時候習慣手里捏著點什么,那盒避孕套被她無意識地捏在手里,低頭的時候才注意到,耳根刷地紅了。
“沒什么事,問問你今天做沒做噩夢,”謝凜的語氣漫不經心,“回酒店了嗎?”
“還沒。”孟盈不擅長撒謊。
“那跟你朋友在一起嗎,幾個人,男生女生?”
“嗯。”孟盈扭頭看向周司屹,他面無表情地喝著氣泡水。
“有一個朋友?!泵嫌奶摰卣f,“他人很好,你不用擔心。”
“早點兒回房間?!敝x凜催她。
孟盈疑惑:“你今天好嘮叨?!?/p>
“怕你被壞人拐了,”頓了兩秒,謝凜語氣輕松地笑笑,“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的,綿綿同學。”
“我知道的,但謝同學不會是壞人?!泵嫌虼叫πΓ澳銊e擔心啦,我一會兒就回酒店,你好好準備明天的演唱會,多掙點兒玫瑰就不那么窮了?!?/p>
“掙再多還是很窮啊?!敝x凜笑了笑,“趕緊跟朋友回房間。”
“知道啦。”
謝凜不是老師跟家長眼里的好學生,不是世俗意義上的好人,但是孟盈無條件信任的人。
初三轉班過來,謝凜是她的后桌。
凜哥的名聲整個三中都知道,反正很壞,他那時候也不怎么來學校,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孟盈只知道自己的后桌是個標準的壞學生。
兩人行芝說過,但那時章行芝經常陪周正臨出差,沒時間來接她,只能給她買了部手機,讓她有事跟家里聯系。
那天下了雨,學校門口堵滿接送的車輛,跟孟盈一起上下學的朋友被家里接走了,她自己往家的方向跑。
跑到一條窄巷的時候,被一個同級的男生堵住。那條巷子沒什么人,她驚慌失措地往外跑,然后看到了謝凜。
謝凜染著紅色的頭發,十字架耳釘,標準的壞學生打扮。
他懷里抱著把貝斯,貝斯上有個自己涂鴉的黑色蝴蝶,雙翅折斷,花斑的位置貼滿金屬貼片,跟他本人一樣,囂張,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