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錢銀從屏風后扔了出來,滾落到他跟前。
“交州牧已五十有余,那對陳五娘來說就是一個火坑。
“你若有膽量就帶她走,若沒有膽量,我便另尋他人。
“不管怎么說,鄭家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去受辱。”
這話故意往鄭家身上引,使其誤會。
周北修的心思果真活絡了,連忙撿起地上的錢銀,說道:“且讓周某回去考慮清楚。”
崔玨:“事態緊急,容不得你耽擱。”又道,“之所以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算是便宜你了。”
周北修連連道:“周某心中有數。”
崔玨做了個打發的手勢,汪倪上前將其一掌砍暈。
周北修兩眼一翻,軟綿綿倒在地上,汪倪把他扛了出去。
室內一下子又變得寂靜下來。
崔玨重新回到榻上,繼續拿起棋譜研究。
當周北修清醒過來時已近傍晚。
他平時靠書傭過活,窮困潦倒,忽然得到一包錢銀,周北修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
不是做夢!
他誤以為白日尋他的是鄭家人,心思開始變得活絡。
而在他蠢蠢欲動謀求上進時,陳賢樂已經決定自救。
她把劉婆子喚來,吩咐她與龍臺寺那邊聯絡。
劉婆子心頭一驚,眼皮子狂跳道:“小娘子且三思,若被……”
陳賢樂打斷道:“事到如今,我管不了這許多!”
劉婆子閉嘴。
陳賢樂眼含恨意,“爹非要把我送到交州那個火坑,他不仁,別怪我不義。”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想葬送下半生,有何過錯?”
劉婆子答不出話來。
陳賢樂不服氣地絞手帕,一張臉倔強又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