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看著養的閨女日漸強大,已經能靠自己的本事罩她了,不免窩心,說道:“阿英在外只管放心,你老娘在府里雖是妾,可養著你這么一個厲害的閨女,她們不敢欺負到頭上來。”
陳皎嚴肅道:“阿娘一定得硬氣,你閨女是連老子都敢打的人,這府里頭就沒人不敢打,你斷不可窩窩囊囊,受他人欺負。”
許氏抿嘴笑道:“我知道。”
陳皎:“我跟你說正經的,你的腰板是靠我在外頭賣命掙來的,如今府里正是用人之際,爹愿意抬舉我,亦是因為我有用處。
“我靠本事替你掙來的尊嚴,容不得他人踐踏,若不然我何苦在外頭吃灰奔忙?
“倘若陳五娘她們找你的茬兒,能當場發作就勿要憋著忍氣吞聲,鬧大了爹自會處置。他素來知曉權衡利弊,斷不會因為這些后宅瑣碎就使我難堪,阿娘明白嗎?”
許氏握著她的手道:“我聽得明白。”
陳皎嘮叨了許久才出城離開了,許氏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我兒長成大人了。”
江婆子:“是啊,小娘子愈發能獨當一面,甚至比府里的郎君們更有氣勢,日后娘子也算有了倚靠。”
許氏:“我這也算運氣好,上輩子一定積了不少德,才能得這么一個心疼人的閨女。只是她實在辛勞,像個兒郎一般闖蕩,擔起男人的責任,委實不易。”
江婆子:“老奴看小娘子的模樣,應也是歡喜的,她在府里的這些日子,反倒處處覺得無趣,說不定天生就適合折騰。”
許氏失笑,“這倒也是,這些日在府里磨皮擦癢,只怕早就憋不住想跑出去了。”
江婆子接茬兒道:“畢竟在外頭野慣了的,府里處處講規矩,多半不習慣。”
當時她們都覺得府里不會出什么岔子,畢竟之前那么多年一直都平安無事,鄭氏也不敢無故找茬兒。
正如陳皎所說,她在外拼死賣活掙下來的體面不容人踐踏,而許氏就是她的臉面。
陳恩也深知許氏是她的逆鱗,一直偏袒。再加之許氏精明,素來低調,也甚少跟幾房人往來,絲毫不給她們鉆空子的機會。
不曾想,還是出了岔子,因為陳五娘回來了。
只是所有人都沒料到,陳皎那個猛人真真是會sharen的,一支銀釵捅穿陳賢戎的手掌,生生扎出一個血窟窿來。
什么狗屁太子,踢出去讓他見識一下什么叫做人間險惡!
作大死
從樊陽到交州禹都倒也不遠,陳皎由徐昭護送趕往,沿途正是秋收時節。
順利抵達禹都,沈乾敏前去接迎,同陳皎說起這邊的情況。之前他們曾協作過,現在三言兩語就能入正題,溝通自如。
沈乾敏道:“這邊的田地可比惠州肥沃多了,產的糧也比惠州好。”
陳皎挑眉,貪婪道:“許州才更好呢,二十一個郡,沃野千里,不負糧倉之名。”
沈乾敏:“那倒是,就是蜀道甚難,易守難攻,若不然朝廷早就把它拿下了。”
提及許州,二人無不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