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輕輕的“哦”了一聲,“那也算有緣分。”
陳皎正色道:“你是我的貴人,沒有你徐都尉,就沒有我陳九娘的今日。”
徐昭似有感慨,指著還在清理現場的士兵,“他們往日雖然不受約束,行事混賬,到底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還請日后九娘子多在主公跟前美言幾句。”
陳皎嚴肅道:“唯有軍功賞罰分明,士兵們才會去拼前程。”
提到這茬兒,徐昭頗有幾分無奈,“可是上頭的人并不一定像你這般開明。”
陳皎:“那可不行,倘若賞罰不明,苛刻軍餉,誰還愿意去給你拼命?”頓了頓,“做牛馬也得有牛馬的盼頭。”
她的這份覺悟,令徐昭甚感欣慰。
所幸淮安王身邊有一個明事理的人,只要有機會去改變,他們還是比較樂觀積極的。
晚些時候崔玨等人過來跟他們匯合,逃過去的山匪被全部處理掉,三十七人全殲,戰績喜人。
見陳皎無恙,崔玨放下心來。
現在天色不早了,他們還有事情要處理,雙方商定后,陳皎和徐昭,以及胡宴等人繼續回魏縣。這邊的攤子則留給崔玨,他還要處理法華寺。
一行人再次啟程。
路上陳皎問起鄭縣令之死,徐昭說他走的時候還未查出兇手,陳皎應道:“查不查都沒什么關系了。”
徐昭不解道:“此話何解?”
陳皎:“只要往士紳身上找,總會有線索。”
當即把那本有關士紳的賬簿拿給他看,簡直辣眼睛。
徐昭素來不是一個八卦的人,此刻竟也被賬簿吸引了,翻看得津津有味。
什么誰家的誰爬灰啊,哪家的又偷人啊,簡直五花八門。
“這幫孫子玩得可真花,那王震鳳都多少歲數了,竟也年少輕狂過。”
陳皎:“你說我拿到這份賬簿,該如何處置?”
徐昭理所當然道:“刀都送到手里了,豈有不用的道理?”
陳皎:“那肯定是要捅簍子的。”頓了頓,“那幫士紳,當初還聯名上書告我的狀呢。”
“主公不是也沒管么?”
“他派崔郎君過來,也是心里頭有數,若對我不放心,只怕過來的人就是鄭家的了。”
徐昭閉嘴。
陳皎意味深長問:“我若照著賬簿殺,那幫士紳只怕會翻天,如果他們又聯名上書告我的狀,那我是不是得把他們的臭嘴給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