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主簿:“一介女流罷了,圖個新鮮。”
鄭縣令端起茶盞,不屑道:“我倒要看她能在魏縣掀起什么浪來。”
他到底瞧不起女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
要知道官場上的政治,可不是發現陳芥菜鹵那么簡單。
與此同時,閣樓上的陳皎則看到了奇觀,只見底下街道上的百姓紛紛讓開,給一頂轎子讓道兒。
前頭開路的仆人衣著講究,扯開大嗓門喊讓讓,甚是高調。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什么大人物呢。
陳皎生出幾分興致,和吳應中下樓去,隨口問旁邊的婦人,方才那轎子里的是何人。
婦人不認識她,看衣著,還以為是家境殷實的商戶,應答道:“那是薛郎君的轎子。”
陳皎:“薛郎君是何人?”
婦人夸贊道:“他可是咱們魏縣的大善人,聽說要給兩個鄉修路,下半年就會動工了。”
說罷又上下打量陳皎,問道:“小娘子是外地人罷,若是本地人,應是曉得薛郎君的。”
陳皎點頭道:“我是樊陽人,過來探親的,見街上熱鬧,便出來瞧瞧。”
婦人自豪道:“但凡提到薛郎君,幾乎縣里的人都認識。
“他心腸好,遇到災年時會搭粥棚施粥,還會給老百姓修路。去年的時疫,他可出了不少錢銀,救了許多人。”
陳皎輕輕的“哦”了一聲,能為老百姓做實事,確實是個大善人。
那薛郎君的聲譽委實不錯,深受百姓愛戴,此次前往衙門,是為商議修路一事。
陳皎也去觀了回熱鬧。
倒是身邊的馬春持有不同的看法,前些日曾聽聞過大獄里頭的奇聞,對魏縣的印象帶有偏見,小聲嘀咕道:
“這破地方還真是怪事多,山匪猖狂,善人橫行,衙門里做營生,什么稀奇古怪都有。”
她這總結委實到位,陳皎不由得樂了,好奇道:“你且說說,哪來的古怪?”
馬春嚴肅道:“魏縣這么大點地方,又不像樊陽那般四通八達,若不是富商,哪來錢銀做善事?”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
馬春挖苦道:“衙門里頭這般黑,當地的商賈士紳多半勾結在一起發大財。”
陳皎噎了噎,一時竟無法反駁。
馬春看向吳應中道:“吳主記,我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吳應中連忙擺手,“別問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