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讓她吃些苦頭罷了。”頓了頓,“在外頭撞過南墻,總知道回頭。”
徐昭并不認同這句話,心中想著,若是撞了南墻就曉得回頭,只怕在申陽就喪命了。
一個能干出sharen埋尸的女郎,多少都有點非同尋常的手段。
當天晚上陳皎跟許氏商議去魏縣一事。
她心中有盤算,江婆子行事穩(wěn)重,把她留在府中照看許氏,能讓她放心不少。
再把馬春帶出府,那他們一家子的前程皆系在她身上,自不會輕易反水。
在這深宅大院里,她從來不信什么忠誠,只相信利益捆綁。
許氏總歸不放心,憂心忡忡道:“魏縣就非去不可嗎?”
陳皎點頭,“非去不可。”
許氏嘆了口氣,黯然道:“都怪為娘不中用,不能給你幫襯。”
陳皎:“阿娘在府里把自己照顧好了,就會讓我省心不少。”頓了頓,“兒不在的日子,阿娘得更加小心,府里頭可不比外面安穩(wěn)。”
許氏:“只要阿英不出岔子,她們就不敢來招惹我。
“我擔心的是你三番五次脅迫崔郎君,萬一他反水,那才叫要命。”
陳皎心中早有成算,說道:“所以這次兒才要討徐昭,以他為突破口,拉近跟崔玨的關系。”
許氏沉默,愈發(fā)覺得她們能有今日的局勢,委實不易。
每一步都是用謀算得來的,一旦翻船,便是萬劫不復。
她心中似覺感慨,拍了拍陳皎的肩膀,輕聲道:
“你要往前走,阿娘便在后頭看著你走,不會給你拖后腿。”
“阿娘……”
“我的兒是最厲害的,為娘要看著你從王府里拼殺出一條通天大道來,像那大鵬一樣,扶搖直上九萬里。”
這樣的話出自于一位被時代困住的婦人口中,陳皎一時百感交集。
也得是經歷過萬千苦楚,品嘗過人間冷暖后,才能打破世俗枷鎖,生出覺醒的力量。
陳皎的內心有些感動,畢竟許氏是認同她的,認同她的理念,能與她產生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