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發(fā)出靈魂拷問:“徐兄可曾想過,她好端端的去種什么地,且還是一個縣的地?”
徐昭被問愣住了,細細思索了陣兒,揣測道:“難道是要討賞?”
崔玨:“你再仔細想想。”
徐昭坐到方凳上,憋了好半晌,才道:“討封邑?”
崔玨冷哼一聲,“再想想。”
徐昭抽了抽嘴角,不太確定問:“討封地?”
崔玨盯著他,眼神里透著犀利,“你若是淮安王,面對這樣的女兒,又當如何?”
徐昭吃驚地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府里還沒有人敢這般放肆。”
崔玨:“可是主公允了她,雖然是魏縣那個坑,到底允了她一個縣折騰。”
徐昭眼皮子狂跳不已,愈發(fā)看不懂局勢了。
崔玨揉了揉太陽穴,“明日她便會向主公討你護送去魏縣,到時侯主公定會尋你問話。”
徐昭很是無語。
崔玨指點道:“無論何時,徐兄只需記住,我們只做純臣,切莫站隊,一旦引起主公猜忌,便再無翻身之力。”
徐昭點頭,“文允的話我都明白,只做主公的手中刀。”
崔玨:“你心里頭有數(shù)就好。”
此次徐昭被牽連進陳九娘跟鄭家的爭斗中實屬飛來橫禍。
崔玨腹中一番盤算。
他之所以能從眾多親信手里殺出一條血路,皆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
只做純臣,只為淮安王所用。
惠州內部局勢錯綜復雜,大房鄭家,二房庶長子,以及底下舊部,各方局勢抗衡,稍不注意,就會被他們拖下深淵。
崔玨一點都不想挪窩,耗費三四年苦心經(jīng)營,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腳跟,斷不能在陳九娘身上翻車。
相較而言,徐昭比他更愁。
原本就郁郁不得志,結果還攤上這么一個祖宗,日子真真是沒法過了。
崔玨也很無奈,安慰他道:“魏縣倒也不遠,若生出事端,及時傳消息回來,主公不至于撒手
不管。”
徐昭緊皺眉頭道:“你說主公到底是怎么個意思?”
崔玨:“讓她吃些苦頭罷了。”頓了頓,“在外頭撞過南墻,總知道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