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妖靈在我手上,我只要輕輕一捏啊,它就碎了。”劉憶北笑著說,從他嘴里蹦出來的一句又一句難聽話,跟惡鬼一樣纏縛在貓妖心上:“那年我見到你,你不過是只偷魚吃的黑貓,shi漉漉,臟兮兮,我見你可憐,才給了你人身。我是你的主人,你理應效忠于我。你這家伙,就算變成了人,也改不了做貓時候的本性,好吃懶做,愚笨無能,什么事情也做不好。如今有一個報答我的機會,你沒有權利不愿意……”
如果此時黑貓現了形,它一定會在劉憶北的話語之下羞愧難當,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然而此時面對劉憶北的是阮可,阮可壓根沒把劉憶北的話聽進去,他在走神,在盯著那串瑪瑙項鏈走神。
阮可覺得那串瑪瑙項鏈異常熟悉,雖然他搜遍了自己的記憶,也找不到關于它的蛛絲馬跡,可那顧奇異的熟悉感始終揮之不去。阮可死死地盯著劉憶北手中的瑪瑙項鏈看,忽然覺得它應該是屬于自己的。
白夜——不知為何,阮可腦中浮現出白夜的名字,直覺告訴他,白夜或許知道這串瑪瑙項鏈的來由。
劉憶北走后,阮可獨自一人坐在房間里,陽光從門縫中照射進來,灰塵在陽光里飛舞。忽然,那片陽光一點一點扭曲變幻,最后變成人形——白夜出現了。
白夜換上了民國時期流行的長衫,襯得他長身玉立。他恭敬地朝阮可一鞠躬,問道:“跟劉憶北交鋒,阮先生感覺如何?”
阮可聳聳肩,說:“他對待玉槿風的pua手段主要是語言暴力,這對玉槿風有效,但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
“語言暴力而已,手段不算高明,是玉槿風自己過于怯懦、過于低自尊,才會被劉憶北控制。”
阮可擺了擺手,“不能這么說,永遠不要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批判受害者。玉槿風懦弱、低自尊、精神上依賴劉憶北,這都是事實。可你有沒有想過玉槿風是一只黑貓,他從貓變成人的所有認知都來自劉憶北,有這樣的性格是必然,他又能怎么辦?不要因為受害者的不完美而指責受害者。”
白夜微笑著點點頭:“受教了。”
“對了白夜,劉憶北手上那串瑪瑙項鏈,你知道是什么來路嗎?”
白夜搖搖頭,“我不知道。阮先生如果感興趣,可以去信息庫搜索。”
阮可從座椅上起來,走到白夜面前。他靠白夜靠得很近,幾乎面貼面。阮可看著白夜的眼睛,白夜卻看著地面,臉上保持著無懈可擊的職業微笑。
“可我總覺得,那項鏈你更熟悉它,問你要比從信息庫搜索得到的信息多。”
白夜否定道:“不,阮先生,我不熟悉。”
“項鏈是不是跟我有關系?”
“白夜不知道。”
阮可盯著白夜看了半晌,然后嘆了口氣,“直覺告訴我你在說謊。我要怎樣才能讓你說實話?”
白夜挑挑眉,“阮先生或許可以試試seyou。”
阮可愣了一下。
此時兩個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氣氛曖昧。神差鬼使,阮可輕輕親了下白夜的唇。
“可以說實話了吧?”
白夜笑得像只偷腥的貓,他舔了舔嘴唇,說道:“實話就是:白夜不知道。”
“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