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茶,喝盞酒都要磕頭,至于夾菜——
還是要磕頭。
吃過后,再磕頭告退。
諸多規矩約束,景熙帝自己也覺無趣,倒是極少召人一起用膳。
如今身處別苑,把那些內廷規矩都拋卻了,得這么一個可心人陪著,自是別有一番情趣。
他看著眼前這小娘子,分明是個罕見的絕色,不過用膳時卻隨性得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沒半分規矩。
若是往日,他必覺對方難登大雅之堂,但如今看著,竟是看得興致盎然,甚至生了一些寵愛之心,會覺得她原該如此,他可以縱著她性子,想怎么樣便怎么樣。
這么想著,他又覺得,不該帶她回去內廷,就該養在別苑中,要她與山水為伴,隨性自在。
等哪日自己處理朝政煩悶了便可以來這邊行宮別苑,享用一番她的溫存小意,那才叫愜意。
當然,他會派侍衛把守,不許她見外人,心里只想著自己。
獨屬于自己的。
要她對著自己嫵媚地笑,要她在自己懷中妖嬈地顫,還要她用shi潤的眼神看著自己。
也可以教人要她修習些書畫,在自己處理朝政時紅袖添香。
阿嫵這么用著膳食時,便覺對面三郎眸光深邃,若有所思。
她問道:“三郎在想什么?”
景熙帝品了一口茶,笑道:“想著怎么安置你。”
阿嫵:“怎么安置?”
景熙帝:“你既是他人家中伶奴,自是不好拋頭露面,若是回去都城,不是徒徒惹來麻煩,不如就留在這別苑中,如何?”
阿嫵一聽便懂。
她心中感慨,不知是喜是悲。
至少這個男人并不是用過就扔,他對自己有眷戀,才要安置自己。
但她似乎永遠是這樣,被養在暗處,不許見外人,每日只眼巴巴等著。
他和太子想得一樣呢。
她打量著這三郎,突然覺得他眉眼間甚至和太子有些相似。
怪不得她開始便覺眼熟!
相由心生,男人全都一個樣。
景熙帝:“怎么?你不喜歡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