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進一步證明,秦榛還舉出了11562號后續(xù)的工作計劃,并就項目涉及的問題向指控抄襲的11537號項目負責人進行了提問,但結果顯而易見,沒有人能回答上來。
澄清完學術造假之事,報告會進入第下一環(huán)節(jié),秦榛點開了那段監(jiān)控視頻,罪行并不因暴雨的影響而消滅,畫面清楚地記錄了秦榛是如何走進了辦公室,又是如何險些被逼迫、踉蹌著才逃離了魔爪。
放映結束,秦榛表示自己已經報警,未來將會訴諸法律手段追責到底。按說會議到此就落下帷幕了,而多媒體關閉前,他又舉起了話筒:“關于我的性取向,還是要做個簡單回應。”
原本紛紛往外走的學生立刻定在了原地。
“愛與被愛是自然法則賦予每個人的權利,我永遠信奉這一準則,并始終如一地恪守。我想,這不應因對象性別的差異而被剝奪。”他說,“從前我以為小眾即悖于常理,不被主流所接受的感情就應該遮掩,像是陰溝的老鼠惶惶度日?!?/p>
“但如今時過境遷,我也看到了另一種可能,聽到了另一種聲音,我意識到愛就是愛,并無對錯優(yōu)劣之分,任何感情都有沐于陽光下的資格。”
我只希望大家當作最平常普通的關系來看待,無論愛還是被愛,都要保持關系中彼此的唯一性,不負他人,更不負自己。”
語畢,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唯有江季聲默默低下了頭。
散場后陳誠譽來找秦榛,一邊罵著渾小子一邊紅了眼睛。溫聽遮了遮鴨舌帽沿,留在角落繼續(xù)看了一會兒,忍住了想上前的沖動,垂著頭匯入人潮離開了講堂,出門時與江季聲擦肩而過,形同陌路。
“我送你回家吧?!鞭D眼人去樓空,溫吟知拿過秦榛懷里抱著的文件夾,說道。
秦榛有點累,想到地鐵換乘還要近一個小時,偷懶答應了:“那麻煩你了,吟知?!?/p>
溫吟知正對這稱呼的改變感到訝異和竊喜,戴彬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揮起拳頭就要往秦榛身上招呼:“你這給臉不要的賤貨!怎么敢來的?!……”
“嘴巴放干凈點??!”溫吟知迅速做出反應,把人鉗制住,胳膊用力往后一掰,不顧慘叫將其推倒在地上。
“我為什么不能來?”秦榛給保安室打了電話,從文件夾里抽出當初那張?zhí)幏治募?,彎下腰,正面朝上重重拍在戴彬臉前,“看清楚,現(xiàn)在還在異議期內呢,戴主任?!?/p>
“不過很快你就不會是戴主任了,而是階下囚?!?/p>
說完,他揪了揪溫吟知的衣角,輕和道:“我們走吧?!?/p>
保安趕來,溫吟知呆呆地跟上他腳步,穿過走廊來到一處花園時,盯著他后腦勺才說:“感覺你變了。”
“是嗎。”他回過頭,笑容依舊,“變得和從前一樣了吧?!?/p>
他掰著指頭細數(shù),“我本來脾氣就很壞的,而且還愛記仇……”
溫吟知快走幾步來到他身旁,抬手揉了揉他翹起的發(fā)絲:“是啊,炸毛壞小貓?!?/p>
秦榛瞬間感覺從頭到腳竄出一股麻意,仿佛全身過電似的,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江季聲滿臉陰翳地攔在兩人面前,看向他的眼睛里沉著許多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