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看不見明縱衣,如今停在這院落旁,自顧自聊起了天。
其中一個較瘦弱的男子咽了口唾沫,開口說道:“大哥……真要動手?這娘們的兒子可是個狠角色,連胡老大都被打服了,咱們這……不行吧?”
“怕什么!”被他稱為大哥的人赤裸著上半身,頭頂沒有一根毛發,面色很是兇悍,“那天那人過來送錢時我都聽見了……這娘們的兒子不知道死那個旮旯角落里了。”
“可,給她送錢的那人好像是師家的。”瘦弱男子低聲道,“那可是師家,要是盯上咱們,這……”
“師家又怎么樣,師家還能一天到晚盯著這么點屁事?而且現在師家也衰敗了,近幾代一個宗師都沒有,指不定什么時候給人滅了都不知道!”另一個壯漢低聲喝道,“把這筆錢搶過來,咱們三兄弟直接離了溫都,到天城去瀟灑快活,這他娘不比在這給人當小弟爽快?!”
“二哥,現在我也在給你當小弟……”
“就你話多!”
二哥抽了一下瘦弱男子的腦袋,其后看向赤膊壯漢:“大哥,我們上吧?”
“走!”
這三人悄悄潛入了院落,他們有粗淺的武藝在身,翻過圍墻不算難事。
明縱衣在一邊聽得清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師家這事辦得如何,要說不好,他還沒開口,師家就有了舉動,而且也沒刻意地拿來邀功。可要說好,落實的時候未免粗心了點。
事在人為
明縱衣搖搖頭,跟了進去,院子里有兩間屋子,看起來是一間書房一件臥室,如今書房還亮著燈光,三人對視一眼,決定先把這母女控制住,于是往著書房而去。
這三個混混對師家的力量沒有絲毫認知,又對孤女寡母下手,可謂是又蠢又壞,如若是屈沉,指不定要和他們講一番大道理,明縱衣可沒這興致。他袖子一甩,狂暴的氣流不由分說地將這三人卷了起來。
“啊?!”
“怎么了?!怎么了?!”
“什……?!”
在這三人的角度看來,這一幕簡直是令人恐慌,這走著走著,一股暴風忽然憑空出現,將三個加起來能有四百五十斤重的壯漢給卷飛,這不是見鬼是什么?!
明縱衣隨手一揮,將這三人丟出了院子,只聽“嘭”的一聲,三人重重落地,頓時哀嚎一片。
明縱衣對力道的把控尤為精準,這一下不會要掉他們的命,但會讓他們難受很長一段時日。
“有鬼!有鬼啊!”
瘦弱男子被嚇得不輕,雙腿不停地打顫,但好在沒有發軟,當下強撐著站起身來,大聲怪叫著一撅一拐地跑遠了,把那兩位所謂的哥哥留在了原地。
另外兩人也被摔得七葷八素,身上多處骨頭遭受重擊,按理來說應該是動彈不得才是,可他們同樣被嚇得亡魂大冒,硬是從身體里擠出了一點力量,哭嚎著逃走了。
此時已經入夜,雖然夜色不深,但平民老百姓的夜晚一向缺少娛樂活動,此刻睡覺的睡覺,造人的造人,那些被吵醒的,也是瑟瑟發抖地躲在被窩內,不敢出來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么……唯有一個例外。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灰色布衣,臉上施了些粉黛的中年女子走出,她化得是丑妝,但依稀可見其中的風韻猶存,眉目間與羅宴有著幾分相似,顯然是羅宴的生母。
她推開門,面色很是平靜,頭上戴著一支看似平平無奇的發簪,但明縱衣何等眼力,一眼便看出這是件sharen利器。
【孤女寡母,隴州巨匪又有不少仇家在,難怪如此。】
明縱衣輕嘆一聲,萬道內息散去,顯露出他的身姿,他穿著一身白衣,如今正隨著散去的內息輕輕飄蕩著,簡直如同謫仙一般。
羅母原先是懷著不低的警戒走出來的,但見到這樣一幕,竟不禁呆立當場,心想這怎么可能是鬼呢,分明是神仙才是。
當然了,明縱衣既不是鬼,也不是神仙,他輕聲開口,說道:“羅夫人,我為令子一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