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喜的手段,府里的奴才們是知道的,幾十板子下去,只剩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份兒了。
更有膽小的,賣出了侯爺來,說是管家親自交代,讓她們只提張姨娘的名號,誰泄露了風聲,定要將她們打死。
“你們怕死在他手里,倒來糊弄我了?”路喜笑著抬手,打人的才停了板子,他蹲下身子仔細地問,“再給你們最后一次開口的機會,你們把姨娘藏在哪兒了?誰先說實話,我就放了誰,后頭的,也只好送到莊子上,讓能治得了你們的人來管了。”
在府里伺候,領的是主子跟前走動的差事,說出去有體面,也能給自己掙些光彩,可若是送去了莊子上,有人脈做個管事便好,若不然,但是那耗命的活計,就能叫人蹉跎死。
“……真不知道,凡是我知道一絲消息,叫我天打雷劈,下輩子做豬做狗,不叫我做人。”
天色漆黑,眼看從她們口中問不出話,李鶴楨聽的也沒了耐性,叫把她們都帶下去,慢慢再問,又告訴出消息,凡是有知道文姨娘去向的,只管來說,有重賞。
永安侯那邊知道了消息,那幾個婆子重刑之下把自己個兒給賣了。他還當那個逆子會同自己翻臉,等到
八月初三,
是個黃道吉日。
永安侯府李家的世子爺娶了平南侯府辛家的小姐,十里紅妝,好不熱鬧,
因著李家才沒了當家主母,
趕在熱孝里,本不該大辦??商熳又富?,自有奪情的道理。
門子手上舉著長長的引香,
鞭炮炸開,幾個湊熱鬧的小子跳的像受了驚的大鵝,嘎嘎著四處亂竄。
辛家二爺一身喜色華服,
背著妹子坐進花轎,
辛二一嗓子的眼淚,
想說囑咐的話卻堵在喉間,一句也說不出。
喜婆唱賀,
有禮官引著辛二到旁邊,
李鶴楨面上只有喜色,
朝岳父母作揖道別,
騎上高頭大馬,喜樂響起,一路敲敲打打,跟著望不見頭百抬嫁妝在京都幾條要緊的街道走過幾回,
才將人抬回永安侯府。
請轎門,
李鶴楨牽著紅綢花繩,一路領新娘子到正堂叩拜,
二皇子奉旨前來觀禮,
因著代表天子,連永安侯也要避在側位。
后面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