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看來還是‘他’更讓你恐懼些。”阿巳重新看向前方,有些語意不明。
這片水域看著寬闊,但行船速度快,沒多久便靠岸了。
戚雪一腳下船,踩上那赤色土壤的時候微微一愣,明明外頭已是寒冬季節,怎么這里的地面竟像被三伏盛夏暴曬過一般,透過鞋底傳來都是溫熱的。
準確來說應該是進入到這鑄劍城內,就好像進到了夏天的溫度,連風都是溫熱的。
這時候戚雪才反應過來剛才
你面子大
◎“有沒有可能是他面子大。”◎
油燈照亮了阿巳的側臉,戚雪忽然覺得這屋子之前給她帶來的詭異感就這么被掃空了。
“還好有你在。”戚雪有感而發,將另外幾盞燈也點亮,讓屋子里看起來亮堂些,“剛剛你睡覺的時候我看了下,這間閣樓挺大的,后面還有浴房,里頭有流水池,是干凈的。”
他們進來的時候身上穿的是冬裝,戚雪都熱出了一身汗,想來阿巳這種體熱的男子更不用說了。
二人一前一后將自己收拾干凈,這微微燥熱的溫度也有好處,阿巳出來的時候,戚雪坐在床榻上,披散的頭發都已經快晾干了。
油燈的光影輕輕搖晃著,戚雪目光從阿巳的身上轉到了自己雙足上,白里帶粉,腳趾交疊踩著自己,忘了著襪。
她有些局促扯了東西來遮,之前幾日的同床共枕都是衣著完好,姑娘家的身體,尤其是腳這種平日不外露的地方,被外男瞧見顯得輕浮。
戚雪出聲解釋道:“抱歉,一時忘了。”
“忘了什么?”但他好像壓根沒注意到,面色平靜走過來,坐在床沿邊上。
阿巳想來是畏熱的,只穿了件單衣,行走間能隱約看到勾勒出的骨架輪廓和xiong膛,他渾不在意坐在戚雪身邊,一雙足就那么四平八穩踩在地上,絲毫沒有避嫌的意識。
“……沒什么。”他沒看見她自是不會再提,眼睛有些不自然地轉開,人往床內側縮了些。
“你要喝點水嗎。”阿巳忽然看著戚雪說道。
她并不渴,有些茫然搖頭,就見他的目光落在她嘴唇上,他說:“那咬著嘴皮做什么,一會扯破了。”
這話說出來戚雪才意識到,瞬間將嘴角松開。
不怪今日緊張,到底是未婚未嫁的孤男寡女,他剛剛走過來的樣子,隨性到就和丈夫無異了。
戚雪清了清嗓子,丟掉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又往里縮了些將自己靠著,用別的話題引開自己的注意力:“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阿巳揚起眉梢:“你上次這么一本正經的發問,問的是生辰。這次別問些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了,顯得我的回答很敷衍。”